者,连个内使都捞不着,还被送到御前,难怪云佩瞧不上他,看来调-教他的太监很负责,他才是这皇城中最“忠心”的人。
“既然是这么好的事儿,不如让云佩也殉葬?光宗耀祖嘛。”
云生闻言顿时一怔,嘴巴张张合合,一时接不上话。
赵长宁见他哑巴了,也懒得再理会。
云生看姑姑抬脚就走,急忙追了上去,“姑姑,咱们去哪儿?”
赵长宁淡淡道:“去办一件你觉得光宗耀祖、至高无上的荣耀之事。”
二人很快便到了祥嫔的撷芳殿,果然孙婕妤也在。
两人皆是一身素服,不施粉黛,鬓边夹了朵白绢,素衣清丽,粉肤乌发,称得上美人二字。
尤其是祥嫔,杏眼桃腮,嗓音动人,又娇柔妩媚,位份升的快也正常。
“二位娘娘都在呢,那也省的我多跑一遍了。”
祥嫔一脸期盼的看着赵长宁,“妹妹,今日来,可是,可是因为那件事?”
赵长宁看着她期期艾艾的,眸中满是期盼,笑着点头,“是的。”
她看向云生,“你来宣读皇上的旨意吧。”
祥嫔和孙婕妤赶紧跪下接旨,两人都满脸感激的看着赵长宁,仿佛她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是滚滚洪流中的那根浮木。
赵长宁忍不住嘴角绽了一抹笑意。
随着旨意念完,她细细的欣赏两人惊慌失措难以置信的面色,心中掀起铺天盖天、难以隐秘的快意,这种快意,甚至超过了权力到手的那一刻。
隐忍许久,那么多心如死灰的日子,终于在此刻如数奉回。
不会有人懂她此刻的心,到底有多痛快,那些故人都不在了,她几乎无人能分享,这一刻,她有多舒畅。
“进来。”赵长宁拍了拍手,小顺端着漆盘,一步一步进了撷芳殿。
漆盘里有几样东西,两杯毒酒,两根白绫,两把匕首。
云生有些诧异,方才姑姑不是说,每人给一杯毒酒,能走的痛快些吗?
祥嫔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瘫软在地上,一个劲儿梨花带雨的落泪。
而孙婕妤就不一样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漆盘里的东西,又憎恶的看向云生手里的圣旨,不断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她扑倒在赵长宁的脚下,“长宁,你会帮我们的对不对?长宁,帮帮我们,我们不想死,我们不想死……”
云生接到姑姑的眼神,终于聪明了一回,结结巴巴的斥责道:“为先帝殉葬,此乃光宗耀祖之事,娘娘切勿胡言乱语啊。”
孙婕妤恍若未闻,趴在赵长宁脚边哀哀乞求,“长宁,我们求遍了人,没有办法了,只有你了,咱们几人姐妹一场,你不会这么残忍的对不对?长宁……”
赵长宁任由她拉扯,一动不动的,静静地看着她磕头。
孙婕妤爬着看向祥嫔,“瑶儿,你快来跟我一起求求长宁,只有她能帮咱们了,你快过来……”
祥嫔好不容易回神,连滚带爬的扑倒在赵长宁面前,“长宁,救救我跟月姐姐吧,咱们好歹姐妹一场,一起从苦日子过来的,你不能见死不救……”
赵长宁觉得好笑,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就说这俩人当初踩着她攀龙附凤,今天是怎么好意思说这些话的?
“姐姐莫怪,是我无用,我本来就只是个小小宫女,实在做不到啊。”
祥嫔还在哭求,可孙婕妤却已经听出了她话里的讥讽之意,死亡临近,她无法冷静思考。
她把祥嫔拉了起来,愤怒的指责赵长宁,“没想到你这么无情无义,我跟瑶儿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们?姐妹这么些年,同在宫中,相互扶持,就不肯伸手帮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