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片刻又说:“儿子啊,那等等,爸处理完手头这点事就回。”
电话剩下忙音,江涉放下手机皱了皱眉,手压着胃,薄唇轻启似在自言自语:“我跟他一直不亲。”
白桂枝自然知道,家里上了年头的佣人都知道。
零七年,白桂枝父亲病重,她奔赴南下,原本计划带江涉旅游的事只能打水漂。江涉知道妈妈即使回来也不会有心情出门,就在那期间缠着江成栋,后者不耐烦,让秘书给他报了个野外训练营,扔出去了。
一报一扔都不要紧,可没过几天,训练营所在的山地突降暴雨,全营地紧急撤离,好巧不巧丢了江涉和另一个小孩。
江涉迷失在山里足足三天,崴了脚身上还刮出几处伤,一开始他和同伴一起走,后来同伴嫌他慢先跑了,江涉体力不支,脚下一空摔了下去。
江涉中间睁开过两次眼,一次是白天,有太阳,一次是黑天,有星星。
听说是几百号人一同搜寻,最终在落叶窝里找到他的,他出来后直接被送医院,一整周都浑浑噩噩,跟要死没差别,高烧,头疼,颈椎疼,呕吐持续性高烧引发的脑膜炎。
再晚点儿就死了,运气差点就傻了。
那年江涉十二岁,不大不小的孩崽子,但记事,也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