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nd(3 / 4)

,是陈家的旧人。前些年还劝陈希元成家,后来渐渐地不提了。娘子一心在事业上,容不得其余来碍事。至于未来,她们尽可能陪着就是了。就算真的不幸,当今陛下非刻薄寡恩之人,再加上娘子与皇后的旧交情,总不会见她晚年没着落。

陈希元点了点头,轻声说:“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扶桑升朝晖,白日出悠悠。

“你要吞吐紫气拽上我做什么?”难得的休闲日,薛元霜瞪视着盘膝而坐的裴无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跟裴无为说了要赴任广州的事,裴无为道了声“好”,薛元霜摸不清她的意思,想跟她待在一起,又不想要她背井离乡到岭南。可出发的那日,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一抬眸就看到背着琴剑的裴无为来了。

人在,旧琴也在。

仙风道骨的裴无为“吸”完紫气后呢,便取了琴来弹。

指尖如泄珠,铿然有韵致。琴音在耳畔缭绕不绝,雅音中自有一股绝尘脱俗气。

就像裴无为自己。

“算不上好山水,也无花无月,但有佳人。薛姐姐觉得呢?”

薛元霜轻笑一声,静心听琴。

等到一曲终了,她才注视着裴无为说:“后悔么?”

“后悔什么呢?”裴无为指尖停在弦上,她懒洋洋道,“我本来就想要奔波,想要周游山河。”她从裴家脱离,没觉得背井离乡有什么不好。只要她高兴,那就是“乡”。

薛元霜道:“但在这里停留许多年了。”

“此*地还是有新意在的。”裴无为收琴,她笑道,“要说不好,那就是缺了点好酒,譬如郎官清。”这一带特色的药酒、蛇酒,她没办法领受了。背上了琴匣,她扶住薛元霜,道,“案牍劳形,再这么下去,薛姐姐,你连座小丘陵都难登了。”

裴无为:“日后有闲暇,就与我一起登山吧。你看桓三娘,都活蹦乱跳到处跑,甚至还放舟海上。”

薛元霜:“她年轻。”

裴无为感慨:“那就越发要登山锻炼了,若是实在无力——唔,你背琴,我来背你。”

……

港口。

年轻的桓楚襄在风吹日晒中黑了很多,可她的眼神炯然发亮,不再是旁人眼中生长于深闺中的弱质女流。经过种种磨砺,她也能独当一面,全盘接手了广州港口的建设任务。原来是有旧港的,偶尔会有外来人登陆,的确带来了些新东西,但缺乏重视,最后泯然无踪迹。

桓楚襄她们领了命令,在这边建设港口,任务当然不是等待着因迷途而漂流到此处的人。她们的手中有完整的海图和航线,港口建设完毕后,就得带着货物出发——这里将是一条全新商道。

它跟西边的那条道路一样,将东方巧夺天工的瓷器和丝绸送往西方,同时将西方的特产和讯息带回。有了路线图后,不管是陆路还是商路,商人们都能够走得更远,收获更多。如此,国库也能以极快地速度填充着,而朝廷则是将它投入荒地的开辟和建设中。

港口重新修缮后,便有新造的大船载着货物出发了,历经了半年才又回到港口。它带回了黄金、香料、矿物,还带回了一些僧人和番邦人。

桓楚襄一问才知道,这些僧人原是大雍的人,他们是从西南出发的,想要前往天竺,结果几经流落,到了一个名为“狮子国”的地方,最后被大雍的货船接回。除了僧人外,还有番邦的人,可由于语言不通,根本不知道对方来自何地。在比划中交流,也渐渐地学习对方的语言,最后勉强可以沟通。

比起县衙里的那些琐事,桓楚襄最喜欢跟这些外头来的人打交道,几年下来,她的外语水平突飞猛进,堪比鸿胪寺的译语人。

在裴无为和薛元霜从小丘上下来的时候,桓楚襄也骑着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