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朦胧的轮廓,渐渐地有些看不清。只能感知到那死贴在腰间一动不动的手,努力把控进退节奏的唇。舒爽算不上,但身躯中一种莫名的渴望已经彻底地活了过来,等待一场酣畅淋漓的交缠。
她在一片混沌中想,还不如早些睡呢。垂着眼睫,叹息藏在了低吟里。她牵住了被子底下那热烘烘的像是要点燃腰间肌肤的手,往上挪了挪。她还没什么呢,倒是赵嘉陵忽然间倒吸冷气。这被摸几下的到底是谁啊?
赵嘉陵倒也没有那么不开窍,那不是因为没能在亲吻上给谢兰藻快乐,一门心思想要攻克那一难题嘛。她的兴致还是很昂扬,依照计划一步又一步往前。这会儿才临门,就猛然间被拽入最内帷,这冲击可想而知。她本来想说怎么不按常理来,但听着谢兰藻的喘息中,又识相地将它咽了回去。
一开始有些慌乱,光是唇贴着唇,双手有些不知所去的失措,可慢慢的,浑噩的思绪也能多线操作了。赵嘉陵亲吻着谢兰藻,最后,思绪显然是跟不上动作了。譬如那宽衣解带四个字还没蹦到脑海中呢,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成了目标。什么书上教的计划章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跟着谢兰藻的反应来行事。
隆隆的心跳,起伏的胸脯……好像过去很久,又好像在须臾之间。赵嘉陵的唇依依不舍地下山,又回到了脖颈处盘桓。已经顾不上拨开那碍事的长发了,任由它们痒梭梭地摩着肌肤。耳畔萦绕着克制的低吟声,赵嘉陵一颗心要被饱胀的情绪填满。“时机好吗?”她挪到了谢兰藻的耳畔问她。
谢兰藻垂着眼,不答话。只是环着赵嘉陵腰身的双臂略略收紧,像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赵嘉陵舔了舔唇,密集的吻落在谢兰藻的下巴上、唇上,手则是试图去轻叩山门。她不能再任由思绪化作一团浆糊了,到了这一步还得仔细回忆着图上看到的画面。在碰触到的时候,她能感知到谢兰藻一抖,揽着她的手臂收得越发紧了。
赵嘉陵很紧张,不住地吞咽。她恨自己不是个好学生,到了关键时刻反而那难以上呈完美的答卷。她在外围游离,既不能找准位置也不好控制轻重。谢兰藻的喘息声越来越难耐,分不清是好受还是折磨了,赵嘉陵也开始打颤,哑着嗓音问:“接下来怎样?”
谢兰藻眼神迷离,神色有些恍惚。一些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在凝聚,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对失控的恐慌。可接下来也由不得她仔细想什么,堆积情绪在赵嘉陵一片乱摸索下很忽然地消失了,根本没有堆积到顶点的迷失时刻。这一幕幕反反复复地来,她就像是上上下下的吊桶。
搂着赵嘉陵的手松开,谢兰藻忍着那股羞臊,捉住了赵嘉陵的手,两人手指交握,一片潮湿。意识到那来自何处,谢兰藻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眼尾一片火烧般的红。看似是细微的动作,只是稍作指引,但在身体和心理上的刺激都比她自己想象得要大。面红耳赤的,从口中溢出的“明白了吗”四个字不像她自己的声音。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像是要从胸腔中蹦跶出来一样。赵嘉陵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了。她还想要抓着谢兰藻的手,但在她话说出口后,那只手快速地缩回去了,落在了她的背上,带着点湿气和滑腻。
赵嘉陵心火蹭得燃烧,她亲吻着谢兰藻的唇,仔细地感受着谢兰藻的反应。当自己背上的力道变重时,赵嘉陵就知道是做对了。只是这力度上和节奏上,倒是没那么容易得要领。但一回生二回熟,多摸索几回就能成功。赵嘉陵冒起了坏心眼,想让谢兰藻不再克制,在她情绪变化得最厉害时候停下来,倒是没等到谢兰藻开口求饶,而是背上挨了一下锤。赵嘉陵顿时服帖了,也不再随意地孟浪。
暗夜中看不清晰,但从热度上来看,两个人都是面有红晕吧。谢兰藻的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呢,会像是洗过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