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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突厥可汗的女儿,名唤阿史那毗连。她身侧不远处,同样带着好奇之色的男人,则是她的同母兄长,阿史那土门。他们的母亲都是汉人,故而在王庭并不受重视,这一需要做质子,就将他们打包给送了过来。

自诩“长安通”的突厥使臣答不上来。

鸿胪寺的官员听到了突厥人的对话,唇角慢慢地扬起了笑容,缓声道:“是神物。”这水泥铺路风沙都小许多,然而最凸显价值的时候,是恶劣的雨雪天。雨水不在街道上留积,比石板路要好些。至于积雪,那也很是容易清扫,再也不担心冰雪泥土混成堆,道滑人难行了。

突厥人陪着笑脸,还想询问一二,可鸿胪寺的官员眉梢一挑,藏着话不肯继续说了。

接风洗尘的宴会是在突厥人入居的客馆办的,露脸的人职位最高的是鸿胪寺卿,宰臣没在,皇帝陛下更不可能降临。突厥人有些不满,但一想到大汗的命令,只能压下那股怒气。

赵嘉陵没有亲自去,但突厥人的反应和言语都在不多时出现在她的案前。宫中接待他们也无妨,但狼子野心的突厥人吧,太过礼遇了反而容易蹬鼻子上脸,在接待的礼仪上说得过去就行了。按理说,刚来长安都会修整些时日了,然而在隔日,赵嘉陵就收到了鸿胪寺的奏疏,说突厥王子、公主请求入学国子监。

“他们这么勤恳好学么?”赵嘉陵有些意外,她注视着被召来的谢兰藻,问道,“允许么?”

“依照旧制行事,是不用阻拦的。”谢兰藻说,思忖片刻,又道,“这两人生母是汉人,通一些汉话,入了国子监也不需要什么译语人。”突厥选他们当质子,也是有用意的。一方面是他们亲族在突厥毫无势力,没人护着他们;另一方面,突厥也觉得那一半血脉跟大雍能够亲近些,借机探查一点消息。

先前的震慑是传到突厥了,但那边信多少就不好说了,毕竟不是亲眼瞧见的。突厥愿意退一步,是自己没有拿下陇西的把握。吐蕃陷入内乱,不是他要等的天机。

赵嘉陵蹙着眉,沉思一会儿说:“如果可汗死了,依照他们的地位顶多分到几群牛羊么?”突厥现在可汗强势统一东西各部,压制各部落酋长。他正值壮年,忽然暴毙的可能性比较小。“质子的利用价值不高呢。”

谢兰藻看到赵嘉陵神色,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她莞尔一笑:“至少是一种象征,突厥臣服于我。”跟这些外藩之间盟约是最可笑的东西,想让对方低头,那就只能是实力上的压制。当然,这不是说其余手段没法用了。“陛下,就当是一枚闲子。”

赵嘉陵一点头,带着些调侃之意,笑道:“不能是朕下的那种。”

客馆中。

阿史那土门在抱怨:“我们不能见到陛下吗?”

阿史那毗连懒洋洋地睨了他一眼:“你什么身份,还要皇帝陛下亲自来迎接你吗?”

阿史那土门语塞,顿了顿,又说:“我们做什么要那么快进入国子监?”

“不然在客馆中数羊吗?”阿史那毗连说话也不客气,“你不会指望着在长安肆意游玩吧?”外藩的使臣进出都是有限制的,像他们这样的质子,更不可能放他们长安闲逛了。客馆中的下人买通不了,想要知道点什么,国子监恐怕是最好的途径。她相信大雍皇帝不会拒绝他们入学的。

“不成吗?听阿古说长安有很多好玩的。我们是客人,食料钱都由大雍负责给,也不用为钱发愁。”阿史那土门说。

这句话惹来的只有阿史那毗连嘲弄的笑,这不停被下面子,阿史那土门也恼了,一张长着胡须的圆脸涨成猪肝色。他怒声道:“你自己去国子监吧。”

阿史那毗连:“哦。”她的视线转向一旁的侍从,问,“阿古,大雍的宰相是女人。我听说,大雍的女子可以当官,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