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私,她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但愿不要叫朕失望。”赵嘉陵说。改革之事,历来都有。但成功者寥寥,涉及一些人的切身利益,在朝堂上打口水战的功夫远比下去亲身实践的时间要多。成则推广四方,败则宰相背锅。
“这些事情非一时能成,急不得。”谢兰藻的声调很平静,云淡风轻的,仿佛不在意失败会带来的严重后果。
“朕知道。”赵嘉陵幽幽地叹一口气,“朕也是想做出些成果,像兵器火器不可轻易示人,而市肆经营又有与民争利之嫌,唯有文学德业才是成就。明德书院向好的话,朕在家祭时候也有话告先帝了。”
谢兰藻听到“先帝”就眼皮子跳了跳,陛下还有这等孝心吗?犹记得陛下那“骑着先帝上朝”的骇人语呢。她尽孝的方式是让先帝与诸皇子皇孙好地下相聚吧。
在谢兰藻的默然中,赵嘉陵又喃喃道,“嗯,不要出现国子监那样频繁违纪的被退学的学子就好了。”那才是真正的不成器,赵嘉陵还能记得当时在朝堂念课业时候群臣的尴尬,不成器的子孙不仅证明了国子监的失败,也让他们汗颜,开始怀疑人生。
谢兰藻:“……陛下的期*待也不用放得这么低。”幼学班另说,但其它几科学生都是通过考核进去的,至少智慧在他们的身上不是稀罕物。而且明德学士、给事中杜温玉不也每旬上呈奏疏吗?
赵嘉陵撇了撇嘴说:“这还不是国子监的窝囊害的。”看国子监的博士们个个宣称通晓千古,腹中藏锦绣文章,可教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简直是狗屁不通。
谢兰藻:“如今都潜心读书了。”明德书院的存在的确让监生有了危机感,况且日后袭爵都要考核,至于家里没有爵位可继承的,但能进国子监的还是得走门荫啊,这上升要道被拿捏着呢。就算他们想当纨绔,长辈也不许。
“对于这帮人,学识倒是其次,人品不能低劣。”赵嘉陵感慨一声,又说,“罢了,不提这些了。等到视察明德书院结束后,朕要与你抵足而眠。”说最后一句话后的时候,赵嘉陵直勾勾地望着谢兰藻,眼神中带着殷切的期盼。上回失利,她反省了一个月,在心中预演同样的场景无数遍。等再遇到,她一定不会一败涂地了。
第69章
谢兰藻神色惊愕。
她答应的只是前往明德书院,怎么转眼就搭上了自己清静的晚上呢?
“朕不需要什么排场,府上也不用准备太多。”赵嘉陵很替谢兰藻着想,畅想的场景在脑海中上演,她唇角勾起的灿烂笑容格外晃眼。“朕可以忽然降临,但不想吓到你,就先与你商议商议。”
谢兰藻:“……”这是商议吗?根本就是通知她最终的结果。她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一挑眉说,“那臣感激陛下的贴心?”
她用的是反问句,但赵嘉陵自有忽略她语调的办法。摆了摆手说:“以我们的关系,不必客气。朕全心全意为你着想,你要是再推脱,那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瞧那得意的模样,谢兰藻都要忍不住发笑。她问:“要是臣继续不识好歹呢?”
赵嘉陵故意做出一副阴沉的脸色,压低声音:“那就别怪朕拿权势压人了。”她现在可不是说一句就被言官反驳十句的憋屈小皇帝了,她可是神明保佑、无所不能的绝代明君!
话说到这份上,谢兰藻只能继续惯着她了,一叉手回答说:“臣知道了。”
到了五月中旬的时候,赵嘉陵一番乔装打扮后又出宫了。怕惊动明德书院的学生,赵嘉陵和谢兰藻一开始并没有在众人跟前露脸,只是悄悄地与负责明德书院的人碰面。明德书院一如国子监,由学舍、食堂,规矩也比国子监严,幼学班的孩子可以每日回家,但其余学生除了放假不能回,而且不许书童杂役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