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还没离开的人一拢,凝视着她的耳垂说,“朕刚才就想看了。”说话间还抬起手捏了捏,看着指腹摩挲过的地方变成滴血似的赤红,“朕觉得你缺了一副耳珰。”
太理所当然了。
躺下的时候还能维持点动静,但此刻被赵嘉陵一揉搓,谢兰藻几乎抑制不住那股如电流窜的颤栗。
红晕从耳垂蔓延,一下子染红了白玉面颊:“陛下!”
赵嘉陵吓了一跳,忙将手缩了回去。她的心也擂鼓似的咚隆起来,想摆一副“此小事耳”的模样,但做不出来。她看着起身整理衣冠的谢兰藻,讪讪地笑着,不知说什么好。
谢兰藻捋平官袍上的褶皱,直到此刻,那早该出来的“成何体统”四个字才如大浪猛然拍到脑门上。
能怪谁呢?
她该警惕的,但那点戒备最后还是消弭于无形啊。
谢兰藻心中叹息,望向赵嘉陵的视线变得复杂起来。
“朕、朕……”被看着的赵嘉陵不免慌张,她踌躇片刻,抿着唇认错,“是朕不好,吓到你了。朕之后会先问你的。但——脸都可以,为什么耳朵不行呢?”
迷茫的眼神、诚挚的发问,谢兰藻一点都不想搭理她。她深吸一口气,说:“是臣逾矩了。”
赵嘉陵摆了摆手,大度说:“朕不在意的。”殿中就她们两个人呢,她不说,谢兰藻不说,又有谁知道呢?规矩都是摆给外面的人看的,谢兰藻是不是太死板了。但想了想,赵嘉陵又否定了这个念头,不是呆板,而是太会变通了。以前朝政事上也没见她太守着规矩,这“规矩”完全是拿来搪塞她的。
这么想着,那点本来就微不足道的心虚烟消云散了,赵嘉陵莫名其妙地生了点气,她哼哼地说:“难道朕的存在让你觉得跌份了吗?你的神色就像是偷.情后的悔恨。”
从心声大放厥词到口无遮拦,陛下只用迈出一小步。偏偏陛下有自己的思绪,不会觉得这是胡搅蛮缠。理论是没有用的,最好是自欺欺人式的无视。但谢兰藻还是抿了抿唇,说:“陛下不要污臣的清白。”
“你的清白价值千金,朕的清操不值一提。”赵嘉陵幽幽道,“谁让朕拿你没办法呢。你放心吧,朕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谢兰藻:“……”
算了。
劝是这么劝自己,但真行动起来,脚上仿佛千钧重。谢兰藻深深凝视着赵嘉陵,状若无意地问:“陛下还有什么要与臣说的吗?”
眸光深邃,情绪万端。赵嘉陵一与这样的目光对视便卡了壳,别说正经说事,连俏皮话都挤不出来了。像是钩子拉拽着,要将心从胸腔里扯出来,耳畔也变成嗡嗡地响了,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臣告退了。”谢兰藻话语恢复从容,一甩袖,仿佛抖却一身红尘事。
赵嘉陵在懵然中点头,等到谢兰藻离开后,她又露出一副冒冒失失的神色。
【三三,朕搞砸了吗?】
系统:【……】
这大胆和怂汇聚在一起身,还真是稀奇啊。但这不属于系统要督促的事,回答起来也就有点敷衍:【没呢。】
赵嘉陵:【她明明有话要跟朕说。】
系统不离正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下回说也是一样的。宿主,还需要多努力,跟粮食有关的成就一个都没刷出来呢。】
赵嘉陵垮着脸:【朕能见的就那些人,之前刷不出来,难道现在能刷出来吗?】
琢磨一阵,自言自语:【过些日子,朕约谢兰藻往明德书院走一趟吧。】
第66章
人才的事情急不得,得暂时放一下,那“吐蕃请婚”的事情还是近在眼前的。
来长安的吐蕃使者名葛东赞,是吐蕃王朝执政大论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