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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丘一眼,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心中种下疑窦后,看他越发不喜了。她淡淡说道:“陛下已经定下明德书院的制度,学子们已经入学了,没有多余的员额。”

“随便顶替一个不就好?”在王师丘的眼中这都不算什么大事,他想也不想就道,“阿娘之前不是想让我读书吗?我现在萌生读书的愿望了,可阿娘连个名额都取不到手吗?”

郑琼玉眉头紧蹙,因着她的压制,王师丘一些放肆狂悖的念头只敢诉诸言语,可听着就让人不耐,上了棍棒也没能让他改正,想来是王六的影响吧。她注视着王师丘,神色严肃道:“不是让你入学国子监吗?”

“国子监这一科连及第的人都没有。”王师丘对国子监颇为嫌弃。

“听闻陛下十分看重明德书院,甚至连皇亲都在那处读书。陛下将你调入京中,不就是想要重用的意思吗?你若去宫中为大郎求情,陛下一定会通融的。”王六郎也来劝。他出身太原王氏,明经及第后屡试博学鸿词科不中,不像郑琼玉考什么都拔得头筹。三年守选等来的是个偏远县的小尉,他索性不去了。少年时候还算有点志气,到了如今什么都不剩了。

郑琼玉闻言拧眉,她注视着王六郎,淡淡道:“濮阳郡王试明德书院文学不中,陛下都没有通融。大郎算什么?难道我们家比宗室更有脸面吗?”

王六郎语塞,一会儿才说:“陛下委任重臣,必有所优待。”

郑琼玉轻嗤一声:“就大郎这模样,入了国子监不出三月也会被退学,何况是明德书院?”

蒲州离长安不算遥远,京中动态哪能没有耳闻?陛下和宰相颇具进取心,大刀阔斧改革,岂会让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去明德书院?陛下所图甚大啊,这才多久,对国子监的议论都转移到明德书院上了。

惯来都以国子监为正统,以经学为风标。等到学术移至明德书院,所谓“风标”也要更易啊,毕竟明德书院的科目不同于国子监。贡举制度之变,恐怕只是一切先声。当今为政,会比宣、启时更为激进。

这父子俩往常就是烂泥扶不上墙,郑琼玉懒得与他们说话,到了如今,更是兴致寥寥,也不跟他们一起用餐,径直找到自己的心腹去了。

她当年生产时不在长安宅里,这使得一切筹备都落了空,稳婆都是临时找的。那时她力竭晕过去了,根本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她的思维里没有这样的种子,自然也没能起疑心,这会儿仔细看看,当时随行的、在生产时候贴身伺候的奴仆,真就一个都不剩了。

年岁已久,想要当年旧人得花费一番功夫,谁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郑琼玉满怀心绪,回想着那“神明”与陛下的对话,这事儿与王六郎脱不开干系。再加上王师丘和王六那十分相似的面庞,从王六郎处着手,兴许能够找到蛛丝马迹。毕竟王六郎那“儿子”不会凭空变出来,不是吗?

在宫中,赵嘉陵也在跟系统感慨“泼天狗血”的往事,这任务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实在是冒犯了,一个处理不好,可能被人记恨。赵嘉陵思忖片刻,派遣暗卫动身了。一波去查郑琼玉家的事,一波去查她的人才阮似荆。虽然系统没说对方在哪里,但有名字,总胜过一无所知。要是阮似荆跟郑琼玉相似就好了,那样来一出感天动地的母女相认。

宫外的谢兰藻也在寻思那段心声,郑琼玉的家事她当然是不碰的,但系统所说的人才,一定要寻出来。她隐约觉得这个名字,似是在哪里听说。静坐一一回想京官的家眷,虽有阮姓,却没有叫“阮似荆”的。

“是明德书院的学生。”最后是高韶解开了谢兰藻的打结的思绪。她被赵嘉陵扔到了明德书院做老师,教幼学班学生们《通识》,偶尔也会提及“博物”门类广见识。书院里许多都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