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2 / 3)

只能垮着脸将一切都招供了。没多久,文书就出现在赵嘉陵的案前,等着她批阅。

说是处置余深,但这次不可能只局限于余深。

通过余深改甲历伪造的、冒名顶替的,哪还能安然留在那个位置?再者,余深担任知贡举之官时候提拔的士人,也得一并黜落。本朝虽有贡举,但并不怎么看重贡举考试成绩,而是由“行卷”以及士人在地方的清望决定是否能够及第。余深擢的那些人倒是有令名,但有余深这么个前车之鉴在,哪还能轻信名誉?

“只有这些么?”谢兰藻翻了翻,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赵嘉陵。

系统还说了余深跟忠王勾结呢,怎么不提?

谢兰藻抬眸,她没听到赵嘉陵心声,但不难猜测她的用意:“陛下是问忠王事?”

赵嘉陵点头,撇了撇嘴说:“忠王久困床帷,却是志存高远。”

余深的确跟忠王引荐士人,但往日交游,没什么谋反事。忠王身无一职,也不曾主动过问朝事,也够不上“结党”。解决其人,恐怕会让陛下背上杀兄之名。谢兰藻略一思索,转了个话题道:“自开国以来,士人便盈于势门,拜谒权贵,不能绝。”

赵嘉陵眨了眨眼:“那谢卿之宅,也门庭若市吗?”

谢兰藻的脸色微微一变。

陛下语调平常,可能无甚用意,但毕竟是敏感之事。

赵嘉陵又酸溜溜道:“他们见谢卿,也比朕见谢卿次数多吧?”

明君系统:【宿主,谢兰藻情直孤洁,才不会随便跟人交游。】

赵嘉陵:【她孤洁?她二桃杀三士,大权独揽,除尽不依附她的人。】

谢兰藻面色肃然,眼神幽深。

她知道皇帝对她的不满不是三两日的事,如果让赵嘉陵乾纲独断,或许会废去她推行的政策。

正因为这一点,她不敢有半点松懈。

或许该庆幸在朝会时,陛下不曾表现出欲除掉她权柄的意愿?不然,会有人去揣摩圣意,而为她带来重重阻碍。

明君系统替谢兰藻辩驳:【那些人可不是肱股之臣。】

赵嘉陵心中唏嘘:【朕知道,谁让她是先帝留给朕的宰臣呢,她就算要爬到朕的身上,朕也只能原谅她啊。】

谢兰藻紧绷的精神非但没有找回半点松弛,连带着躯体也因为赵嘉陵的心声变得僵硬。

“你怎么不说话?”赵嘉陵托腮看谢兰藻,眉头微微蹙起。

明明能听到心声,谢兰藻却觉得赵嘉陵行为举止变得无法揣测——一种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她驱逐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很干脆地朝着赵嘉陵一拜:“臣有罪。”

赵嘉陵皱了皱眉,她不知道自己想听谢兰藻说什么,但可以确定不是这三个字。

“臣有罪”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谢兰藻总是拿这三个字来糊弄她。每一回引得她不满了,就说“臣有罪”,可她真的认罪吗?她知道自己罪在哪里吗?她不知道!说完后她总是罔顾她的心情我行我素。

赵嘉陵抿了抿唇角,她绷着脸起身,走到谢兰藻的跟前。

谢兰藻比她和四姐都要早熟,小小年纪就端着一副世家出身的仙标拔俗,长大后越发俏倬,可与之并生的是一种如凛冬霜雪让人不可亲近的寒肃。赵嘉陵仔细地打量着谢兰藻的眉眼,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笑容,更是一件稀罕事。

“罪在哪?”赵嘉陵故意问。

谢兰藻沉默。

赵嘉陵在心中嚎叫:【我就知道她是哄我的,她有什么罪呢?她心中肯定在想,赵六痴愚,不如赵二昭昭。】

自从听到赵嘉陵心声,谢兰藻总是百味杂陈,前一刻提防人主之忌,下一瞬间又涌出一股无奈,她道:“臣有双眼却不识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