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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内里竟然趴着一只乌龟,伸长的脖颈上系着一个精致的粉色蝴蝶结。

在那蝴蝶结下面,隐隐能看出一点旧伤初愈的痕迹。

“是大宋小宋文具店里的那只乌龟?”

尺玉点了下乌龟脑袋,问封庭又。

封庭又双手抱臂,压制住嘴角扬起,眉梢轻挑。

“是它。怎么样,够有诚意吧?”

“你一直不肯回来,我有次路过那个镇子,想起来你被丧尸追的时候就站在它旁边,寻思你可能记得,就给带回来了。”

尺玉摸着乌龟的背壳,感受到上面记录着生命的起伏,眉眼弯弯。

“那原谅你了。”

“行了,没什么别的事就请出去,我们要休息了。”

喻斯年突兀开口,声色微凉,不容推辞。

封庭又嘀咕一句尺玉的房间你摆什么主人架子,心想喻斯年就是看见尺玉被他带来的礼物逗笑吃醋了才绷不住以往和颜悦色的形象,虽然不乐意离开,但对给喻斯年带去不爽这件事又感到心满意足,便也就二话不说走了。

祁宴本就话不多,被赶客也没说什么。

尺玉和小乌龟玩得起劲,喻斯年劝了他好几次去洗澡,他都充耳不闻,再不然就是嘴上答应,马上马上,但身体一点没动。

最后喻斯年把他强行捞去浴室洗漱,出来找了个透气的匣子把罪魁祸首装进去,放到屋内最高的柜子顶部。

等尺玉洗完出来,喻斯年又取来吹风机。

尺玉穿着干净的棉质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抓着水淋淋的短发往上,手肘处不停滴水,“不舒服,不舒服,斯年帮我吹头发。”

喻斯年见他头发几乎没擦,只能先拿毛巾盖着他的圆脑袋吸水,“不舒服还不肯擦水,宝宝,你睡衣都快要湿掉了。”

尺玉嘿了一声,撑起睡衣,露出嫩白的小胸脯。

“那把衣服也吹一下好了。”

他抿唇笑着。

等毛巾吸了大部分水,喻斯年才打开吹风机,机器嗡鸣,遮掩了尺玉说话的声音。

尺玉嗓音甜,音量小,从来没听他大声过,哪怕是故作凶狠去吼人,其实也没多少气势。

喻斯年盯着他的唇,知道他在讲话,隔三岔五关了吹风机,听他讲。

尺玉从乌龟谈起,一路谈到喻斯年身上。

“斯年,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对。”

喻斯年瞳孔漆黑,不动声色收拢了握着吹风机的手。

“怎么了宝宝?哪里不对?”

尺玉转身过来,头头是道:“你睡在这里,和我住在你的房间,本质上有哪里不同吗?”

喻斯年心安了一瞬,淡然道:“嗯,一个人睡觉不害怕吗?万一丧尸跑进来把你叼走了。”

“怎么可能?他们都听澹台辛的,不会伤害我。”

眸中锋芒闪烁,喻斯年垂眸,隐入阴影,“……”

他打开吹风机,响声轰然,热乎的风吹得尺玉头发乱飞。

虽然喻斯年很不情愿听见那只丧尸的名字,但这的确提醒到了他。

吹好头发,收拾好东西,喻斯年抱着尺玉,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放在自己手臂上。

“宝宝,明天跟我去看看医生?”

尺玉沾床就睡,这会已经朦朦胧胧,呢喃了两句“不要医生,讨厌医生”后突然惊醒,爬起来:“你见过澹台辛了?”

喻斯年沉默不语。

“他怎么不来找我?我还没原谅他呢。”

还没原谅他,但是又要见他。

喻斯年胸膛起伏,只觉得沉闷,难以呼吸。

他搂着尺玉,“那就说定了,明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