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主上,六殿下在回澜亭,太子在溴隐亭,似乎都在等您。”苏闻停,影子也顿住脚步,转而悠悠问:“主上,先去哪里?”
这是个好问题,苏闻左看看溴隐亭,右看看回澜亭,兀自叹了口气道:“去溴隐亭。”
一想到姒沐,苏闻只觉得头都大了。
他只觉得姒沐分不清什么是大事还是小事,譬如采文和高慧的事,本该是件天大的事儿,却能让他连哄带骗两句好话就糊弄过去了。
反而在一些芝麻蒜皮上的小事上,活像个拈酸吃醋的婆娘,动不动就怒发冲冠,他磨破了嘴皮子都换不到一个好脸色。
哄来哄去,指不定还要滚到床上去,一时半刻解决不了,还是正事要紧。
苏闻走路很轻,好像是习惯了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般,不肯多叨扰别人半分。但心中焦急等人的姒琛,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脚步声,抬头对上苏闻平静的双眸,道:“你同六弟一唱一和,演的是哪一出?”
“并非事先安排的,”苏闻耐心解释道:“六殿下是真性情,是奴别有用心利用了六殿下。”
一句话里有三分真,他和姒沐确实没有事先谋划,全都是临场发挥的默契罢了,别有用心的却也不止他一个人。
即使苏闻说了一通善意的谎言,依旧没有安抚到姒琛,原本就冷峻的面容一点点结冰,姒琛道:“你利用了老六的善良,将长乐教导得刁蛮,是不是在小先生眼里,所有人都是先生的棋子?”
姒琛往前走了两步,冷冽的气息直逼苏闻:“那本王也是小先生的棋子吗?”
面前的人是什么样的魔鬼,能让一个君王都生出“棋子”的错觉,这种感觉甚至连姒琛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可面前的苏闻丝毫没有在低气压里怯场,面不改色道:“殿下是奴的主子,奴做的所有事皆是以殿下的利益为先。但奴确实利用了两位殿下,甘愿领太子殿下惩罚。”
姒琛从高位走下来,“小先生的话总是说的这样漂亮。”他捏住苏闻的下巴仔细端详,道:“和你的眼睛一样,好似天生就很会说话。”
姒琛的力气很大,苏闻被捏得生疼,勉强张开嘴巴低低道:“是皇家血脉很会说话,奴长着和殿下一样的眼睛,奴做事虽有欠妥,但从无不臣之心。”
皇家血脉确实强大,同样一双眼睛生在不同的人身上,竟有不同的美感来。生在苏闻脸上如水般平静,生在姒琛脸上硬挺,生在姒沐脸上更是仿佛能千变万化。
姒琛忽地笑了,放开苏闻道:“小先生别介意,本王就是随口说说。小先生日日为本王殚精竭虑,自然没有不臣之心。”
对付姒琛比姒沐容易太多,只要他一直表忠心,就能轻易撬动这位太子的心。
“可本王看不懂,小先生今日这出唱的也不好看,倒像是本王怕了大皇兄一样。”姒琛冷静下来,终于开始低头思索。
“殿下不是怕了谁,是避其锋芒。”苏闻顿了顿,也不卖关子继续说:“今日的事传开了,明日殿前自会有言官弹劾大殿下。”
“言官的几句话顶什么用?”姒琛今日一口恶气出不去,脸上也没什么好看的神情,冷笑道:“他有赫赫战功傍身,连皮毛都伤不到。”
苏闻也没想这么快就让姒嵇伤筋动骨,他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让他在夜宴上受辱,明日皇帝驾前言官们恶心恶心他,也不为过吧?
“殿下急什么?”苏闻云淡风轻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好说歹说才将将安抚下姒琛,目送着姒琛离去的背影,苏闻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若是没看过原著的人,一定会被这个未来君王的正直善良所欺骗,嘴上说不愿意利用姒沐和姒念,实际上为了帝位亲手把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