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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闻,我们之间就非要靠默契吗?”姒沐神情有一瞬的落寞:“就不能……提前,对对戏吗?”

苏闻沉默片刻,一股脑道:“城楼的火是太子派人放的,北萧的惨案是太子暗中做的,今天的暴虐不是偶然,他并不适合登上九五之尊……”

“闭嘴!”

话音戛然而止,整片的寂静覆盖下来。

黄昏的日头刚好沉到了树荫下,将二人中间划出来一条分界线。

一人站明,一人站暗。

终地,姒沐蓦地叹了口气:“皇位和长乐是哥哥平生最在乎的两件事,你莫要引火烧了身。”

说罢,姒沐也转身回去了。

下人们动作很快,一眨眼间刚才还喧闹的门口已经打扫干净,空荡荡的,只余下苏闻一人。

“看吧,我一直在说啊!只是……”

你不想听而已。

明明自己有身份,有势力,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却偏偏闭目塞听,拥立一个弑杀之人。

苏闻弯腰坐在青石的台阶上,身旁就是一摊鲜红的血,加上苏闻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主人,不舒服吗?”

“影子,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仰着头望着天,似乎自言自语道:“我想把这天……换一个颜色了。”

第25章 第 25 章 一道圣旨

夜幕降临, 天空飘起薄薄的清雨。

苏闻先是送回了长乐公主,便趁着雨未下大,转回了六殿下府上。

没想到, 却吃了个闭门羹, 只有冯尧扯着嘴角尴尬笑:“主上让人给先生收拾出一间客房,还请先生移步。”

苏闻抬眸望了望紧闭的暖阁, 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自他住进六殿下府上以来,这是第一次被赶出房来, 想来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必了。”苏闻摆摆手,垂头裹紧了长衫, “这几个月, 奴叨扰六殿下了, 这便回自己住处了。”

暖阁内, 六殿下指尖捏着冷透的茶。

苏闻转身,衣摆趟过挖坑里的积水, 亦步亦趋地往门外而去。

冯尧连忙追了上去, 张张嘴不知如何劝解,只干巴巴道:“现在, 外头雨大, 不如在府上歇一晚……”

雨声淹盖了苏闻的脚步声, 冯尧站在廊下,眼睁睁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消失在雨中。

“人走了?”身后的声音吓得冯尧一个激灵。

见来人,冯尧连忙俯首一礼:“是,属下没、没拦住。”

“咔嚓”一声,姒沐手中的茶杯被捏碎, 冷哼道:“谁叫你拦了?”

冯尧一时语塞,下意识就摇头:“没、没拦。”

然后,碎茶杯片就朝他飞了过来,“好、很好。”

气呼呼一转身,重重关上了房门。

接了一把碎瓷杯,冯尧伸手挠挠头,“这位主上,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呢。”

长街寂寂,雨越下越大。

苏闻一人撑着纸伞,雨水顺着伞边滑落,打湿了他的半条裙边。

急急忙忙收摊的商贩推着小车擦身而过,车轮溅起的泥水脏了苏闻的衣袍,“对不起这位公子,小的……”

苏闻伸手摇了摇,机械地迈着步子。

油纸伞撑不住大雨,一阵狂风呼啸撕开了不堪负重的伞面,伞骨从中间硬生生断裂,冰凉的雨水顺着断裂的伞面灌入,瞬间浸透了他的里衣。

寒意彻骨,苏闻松开手指,任由油纸伞坠入积水中。

影子不只合适出现在身后,“主上,您那宅子几个月没收拾了,恐怕住不了人。”

“暂且将就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