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这样,用同一条毛巾,同一杯温水,同一双温柔到残忍的手?
“对不起,我抱不动你。”
雪诺突然说,耳尖泛起一层薄红,
“只能简单清理一下。”
加百列愣住了。
一个雄虫,向他道歉?
他盯着雪诺泛红的耳尖,突然意识到对方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比任何挑逗都更具破坏力,直接击穿了他本就脆弱的防线。
“没没关系。”
加百列结结巴巴地回答,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分崩离析。
清理完毕后,雪诺端来一盘食物——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新鲜水果,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营养剂。
加百列盯着那杯蓝色的液体,那是专门为过度消耗体力的雌虫准备的补剂。
“你常备这个?”
加百列忍不住问,随即后悔了。
答案只会让他更痛苦。
雪诺的动作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他。
“第一次买。”
“无人机送货。”
加百列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在撒谎,一定是。
可雪诺的眼神太过真诚,让他忍不住想要相信,哪怕只是片刻。
食物被一口口喂进嘴里。
雪诺的指尖偶尔擦过他的唇瓣,带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加百列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反应,生怕暴露出太多渴望。
这点偷来的快乐,
有一点是一点。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奢望更多。
雪诺是出了名的“海王“。
他查过他。
不仅仅是琴,军部里流传着他与无数雌虫的风流韵事。
菲利克斯,罗兰………每个都是“大人物”呢。
那些雌虫最后都怎么样了?
大概都像他现在这样,明知是陷阱,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加百列盯着盘中切成星形的水果,突然眼眶发热。
雄虫不该记得雌虫喜欢什么水果。
不该知道用多少度的水不会刺激敏感皮肤。
更不该在事后露出这种赧然神情——除非经历过太多相似的清晨。
“您不必”
加百列声音哑得不成调,“不必这样周到。”
雪诺正往吐司上抹果酱,闻言顿了顿:“蓝莓酱,你应该喜欢的。”
他将面包递到加百列唇边,“小心烫。”
甜蜜果酱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加百列尝到了比蓝莓更酸涩的味道。
雪诺连这个都记得。
他平时在观察自己吗?
这种温柔太致命了,像裹着天鹅绒的刀,缓缓剖开他所有防御。
“哭什么?”
“是哪里不舒服吗?”
雪诺用指节刮去他眼角湿意,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晨露中的玫瑰。
加百列说不出口。
他怎么能承认,自己正在为这份迟早属于别人的温柔而哀悼?
此刻,雪诺指尖的温度,眼中专注的光,甚至睡袍上沾染的自己的信息素。
明天也许就会出现在另一个雌虫身上。
“疼的。”
他最终撒谎道,看着雪诺立即紧张起来检查他身上的淤青。
这个反应让谎言变成钝刀,来回切割着心脏。
雪诺太好,
好得不真实,
好得让他明知是陷阱也甘愿沉沦。
“在想什么?”
雪诺突然问,手指梳理着加百列汗湿的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