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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的侧脸,指腹微微用力,轻轻捻动那光滑柔软的娇嫩皮肤。

睡梦中的少年便忽然打了个抖,口中溢出了一声轻咛。

程桉皱起了他那漂亮的眉头。

像是想要躲避这双打搅了自己清梦的大手的骚扰一般,程桉试图像另一个方向转头。

下一秒,正要偏移出大手掌控范围内的秀气脸蛋便被男人轻轻托住。

于是挣脱不得的程桉,眉头立刻显露出几分可爱的波动。

他似乎很是羞恼,小手从被子抽出来推搡着快要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快被闹醒了。

贺君酌呼吸微顿,缓缓收回了手。

讨厌的大手终于从脸上撤离,少年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

而那脸颊上方才被摩挲过的地方,却过分娇嫩地发出反抗似的,开始浮现起点点红晕。

贺君酌静静地看了好一会,才终于起身收拾起刚才拆开的药盒和水杯。

覆在程桉额头上的毛巾,又重新打湿了几次冷水后,退烧药终于开始发挥功效,贺君酌再次摸向程桉的额头时已经感到不那么烫手。

但关乎于程桉健康的事情,贺君酌从不会掉以轻心。他撤掉了湿毛巾,从刚才拆开的外卖袋中拿出退烧贴为程桉贴上。

程桉贪吃的那些冰淇淋,不仅惹得他自己头痛了那一小会儿,更是折腾得贺君酌忙前忙后照顾了他大半夜。

夜深了,贺君酌才终于睡下。

为防再出现之前被少年乱动的腿脚撩拨得整夜难眠的情况,他特地又加了一床被子,二人各盖各的。

只是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就在贺君酌快要睡沉之时,身边被他裹成了蚕宝宝的程桉忽然梦呓似的惊叫了一声,随后不老实地蹬开了被子。

贺君酌瞬间睁开双眼。

近乎是通宵没睡使得他的眼神中有着几分轻轻的倦意,但其中没有丝毫的不耐。

对于照顾程桉一事,贺君酌从未觉得这是麻烦。

就仿佛早已在无形之中渗入生活,成为习惯。

他坐起身来,重新拧开床头的小夜灯。

柔黄色的灯光照亮了这一方小小的角落,似乎也驱散了少年梦中的阴影。

刚才紧紧皱着的眉头松开,程桉迷茫地睁了睁眼,随后再次闭上。

少年的眼睫轻颤,贺君酌暂时判断不出对方是否清醒。

“程桉?”

轻轻抛出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贺君酌却忽然看见少年的嘴角轻轻颤动起来,极小声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发烧导致的说胡话。

程桉身上又有些起烧了。

额头上原先贴得好好的退烧贴也歪了大半,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贺君酌凝起眉心,微微俯身。

他重新把少年裹进被子,却迎来了怀里人更猛烈地挣动。

“妈妈……我想妈妈……”

“妈妈不要走,抱抱我……再抱抱桉桉吧……”

“快点好起来吧,不要走不要走,桉桉会乖的呜呜……”

贺君酌将人禁锢进被子里的动作就这样僵住了。

他眸色深沉地望向程桉那已经哭得湿漉漉一片的小脸。

此时的程桉,像极了即将与母亲分离的孩童。

一边渴求着通过哭喊声惹得母亲心软,再回来抱抱自己。

一边又害怕自己的哭声太过吵闹惹人厌烦,而努力地憋气忍泪,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眼尾阵阵发胀。

望着眼前直白暴露出自己脆弱模样的程桉,贺君酌知晓了,少年大抵还是烧得有些糊涂。

他沉默地伸出大手,将刚才裹在少年身上的被子层层打开。

手臂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