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不少剑气已经飘到了他们身侧。

孟长赢左胸前的衣料被划开,露出一道狭长的血痕,原本白净的小脸上也被擦出了一抹红,堪堪卡在他左眼尾下,差一点就伤到了眼睛。

“没事……没事的。”陈慕律把小孟长赢往上抱了抱,视线落在那碍眼的伤口和流出的鲜血上,他急忙想出手帮他疗伤,却被始终平静的孟长赢阻止了。

他说:“姐姐,没关系的。”

少年皱起了眉:“怎么可能没关系,都出血了,你别……”任性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眼前的一幕惊得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小孟长赢脸上的伤痕正在一点一点地飞速长好。割开的皮肉重新愈合,只有他的唇色肉眼可见的淡了下去,比地上的雪色还要苍白。

或许是陈慕律的忽然沉默太过突兀,也可能是他现在的脸色也和怀里的受伤的小团子一样差,小孟长赢仰着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姐姐,你怎么了?你也害怕吗?”

陈慕律叹了口气,看向他:“我怕什么?倒是你,都受伤了,难道你不怕吗?”

“我怕。怕姐姐害怕我。”

小孟长赢抬眸,眼中澄澈一片,黑瞳上映出少年的影子:“这里的风很大,割在身上很痛,但是痛完了,那些伤痕就会消失的,不用担心。姐姐,别怕我。”

说着,他拉起陈慕律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胸前,一道缓慢的心跳声在胸腔里轻轻地奏响,顺着少年的掌心一路向上:“我的心脏在这里,他们杀不死我,不用担心,我是个小怪物。”

归月禁林的剑光无法困不住他,奉宿十一年的雪也无法掩埋他,那些陌生的恶和善都无法阻拦他。

陈慕律闭了闭眼,他现在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姐姐?”那烦人的小孩还在试探他。

少年掀起眼皮,冷冷瞪了他一眼:“闭嘴,谁教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心又不是不跳了,也不是死了。现在这个世道,就是死了也能改修鬼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都是小事。”

他这劈头盖脸的一大段话下来,比那些吓唬人的剑光都厉害,小孟长赢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嗫嚅半天还是不死心:“姐姐,你真的不怕吗?”

陈慕律扯了扯嘴角:“我不怕,小赢也别怕。你抓紧我,姐姐带你出去。”

说完,他重新调整了一下抱人的姿势,在系统和剑灵的掩护下疾步向竹海深处冲去。

归月禁林歧路无数,千变万化,唯一一条正确的通往剑冢,正是陈慕律穿书当晚一点点摸索着寻找孟长赢的那一条路。

孟长赢的识海中幻化出了纷纷扬扬的暴雪,也幻化了禁林竹海和漫天的剑光剑气,却只凝聚了一条偏僻小道,蜿蜒曲折,陈慕律抱着小孟长赢一路狂奔,将那些剑光剑气都甩在身后,穿过重重迷雾与风雪,跌跌撞撞地跑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剑窟。

这一次不用南沧夜明珠,剑窟正中心早已悬起了一枚未经雕琢的玉石,散发出的柔柔暖光足以照亮那满壁的图腾纹样,还有各种各样的古老剑法。

那些剑气都被隔绝在洞外,缄默地守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见到了凰灵玉的真容,陈慕律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把怀里的孟长赢放下,心里的大石头也彻底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