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不可置信:“那你真不怕这两小屁孩真把望月之魂玩没了?”
“其实,是四个小屁孩。”谢怀卿真诚道。
刚刚外出任务归来的沈堂主瞪大双眼:“那不是更完蛋?不对,还他爹的有哪两个小混球?”
谢怀卿小心翼翼道:“你家阿龄,还有你小师妹那个表弟。”
沈青云:……
果决干脆如沈青云,也被她这位好师尊百年如一日的别出心裁震撼了一番。
沈青云沉默了半天:“就小师妹那个性子,六师弟岂不是要被欺负死?”
白发青年眼神晦涩还带着点莫名其妙的悲悯:“青云,你不懂。”
到底是谁被谁欺负,还真不一定。
只希望他大师兄到时候别太激动,看在他谢怀卿兢兢业业养孩子的份上给他留口气。
“是,我是不懂。”沈青云突然压低了声音,环顾周遭,抬手设下了一层隔音结界。
谢怀卿挑挑眉:“小云,你这又是做什么?”
沈青云衣摆一掀,径直跪在谢怀卿面前,高高抬起的脸上满是严肃之情:“弟子今天斗胆犯上,敢问师尊,您是不是故意骗师弟师妹去梵镜城?是不是还没放弃那个荒唐的方法?”
谢怀卿拉人的手伸出一半,僵在半空中,面上的笑意淡得几乎不可觉察:“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白发青年叹气道:“罢了,我与你说了就是。”
几百年前,他确实与一人约定,每十年都要在梵镜城相会。
在离开梵镜城之前,他留下望月之魂,又何尝不是留下了一点残存的希冀,期盼一场早已经错过的诺言。
可时过境迁,从昭玄二十三年等到奉宿二十三年,整整五百年,他再也没见过那位故人旧友。
或许他早已经化成了岁月红尘里的一抔沙,也可能是他看不上当年那个灵力低微的梨花妖,不愿去相见了。
“之前慧空大师向我求助,我允了,将望月之魂借给了浮光寺,也算全了他帮我守灯的多年因果。”谢怀卿笑着道,“如今他们又想求我出手,那这份力量,自然也该物归原主。”
他如今已经不再需要这份力量,再强求可能还会滋生心魔,倒还不然将机缘给了两个还没结婴的小徒弟,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青云蹙着眉,如释重负:“原来如此,是弟子错怪师……”
“不,你没错怪。”谢怀卿冲他眨了眨眼,“我就是想让小慕和阿赢独处。”
“师尊!”沈青云气得直起身,“你明明知道他们二人本就不对付。”
白发青年静静地笑看她:“青云,别人不知,你也不知吗?”
“当初您把六师弟从难民堆里带回来的时候,他才十岁。”沈青云辩解道,“您救下他,还收他为徒,又为之传道授业。”
谢怀卿怀念地笑了笑:“是啊,那个时候他才十岁。”
他第一眼见到孟长赢的时候,那孩子才十岁,便有一双沉寂如杀佛的黑眸。
但当时谢怀卿御剑掠过又去而复返,看到的不是孟长赢,而是他的天生剑骨,还有至阳之体。
彼时,是陈慕律身中奇毒昏睡不醒的第三年。
从华京仙境到倾月宗,她的长辈们揽尽天下名医,依旧不得其法。直到线人拼死从魔域找回了半张残破古方,倾月宗长老怀盈对着残方不眠不休试了一年,才终于找到了压制之法。
这时候,谢怀卿抱着孟长赢回了倾月宗,悄悄留下了一条后路。
……
“为师实在好奇啊,这传闻中的至阴之体与至阳之体,是否真能契合无间?”谢怀卿低笑着,白睫垂颤,遮蔽了他眸中暗色。
天生相契是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