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拖下去,孟长赢那狗东西自己偷偷开阵了怎么办?

在又一个转角,少女借着阴影,抬手一掌便打在胸前。一道淡紫色的灵气直直地冲进血肉经络,强行按下那颗作乱的心脏。

陈慕律抿了抿唇,淡定地将疼痛咽下。

更何况……虽然系统掉线了,但是同心蛊可没掉线。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慧慈尊者。”

“怎么了,陈施主?”慧慈耐心地转过身来,再次对上那柄熟悉的剑。

慧慈呼吸一滞,面上的笑容碎了一地,死剑修又整这出。

陈慕律正疼着呢,没什么心情与他寒暄,直奔主题道:“开个价吧,你要什么?然后立刻带我回去,让我入阵。”

慧慈被他吓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咳了两声,才低低开口:“陈施主有话好好说,在下只是个带路的,您再怎么对我动手也无用啊。”

“到底要多少?灵石、法器、仙草,你随意说,我有的都能给你。”陈慕律不管他,依然我行我素,继续贿赂。

清俊僧人无言,安安静静地和他视线交锋了一阵,神色莫测。

良久,悠长的叹息声散落在角落的石道中,慧慈抬眸,灯笼的光照亮他琥珀色的眼瞳,宛若误入黑暗的玉面菩萨。

“陈施主,且听我与你从头说起罢。”

他抬手,将横在颈边的轻轻挪开一寸,转头向下俯瞰,满地的黑暗中,繁杂的阵法亮着浅浅的光,远处的佛修像是一堆不起眼的小点。

阵中,一朵剔透的琉璃梨花泛着异样的光,轻轻笼罩在一抹月白之上。

那是孟长赢。

“陈施主,你看,那便是望月之魂。”慧慈道,“这股沉寂多时的力量,其实一直藏在琉璃法器中,被供奉在金殿灵佛前第三盏金莲中。”

慧慈扭过头来看了看他,突然笑了下:“想来谢掌门还未与陈施主提过吧,这望月之魂从来不是渡厄山之物。”

“所以呢?”陈慕律皱着眉,警惕地望着他。

年轻的尊者继续将这个故事讲下去:“百年之前,谢掌门即将离开梵镜城,将这份力量存于浮光寺,将之托付慧空师兄。师兄守着望月之魂,就这样守了百年。”

“可惜……十几年前,一群魔族流民逃到了这里。”慧慈的视线慢慢移到了石道一旁的窟洞上。他们面前的那一座正好也是菩萨像。

“那些流民,原是战败的俘虏,被魔族旧主迫害,身染奇毒,命不久矣。趁着魔族内战之际,这些人逃亡千里,来到了圣山,在山下建立了济民村。他们日夜祈求,求灵佛为他们解除苦厄。”

慧慈双手合十,虔诚望向穹顶的壁画:“我佛悲悯,为其赐下解救之法。”

“剜魔角,废魔根,破魔身。”

陈慕律面上一白,这正是鸡鸣村众人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不是渡厄山出面,而是梵镜城强行下的令。

“然后呢?”陈慕律焦急地追问道。

既然是灵佛降下的神谕之法,那为什么还会有魔族人失踪,楚衾研又怎么还能使用魔族血祭,那些已经失去魔族身份的村民又为什么会再次化魔?

“然后,那些剜去魔角的村民发现,魔角无法根除。他们的身体早已被奇毒改造,魔角即使被割下,也会重新生长出来。”慧慈垂眸,语调平直没什么起伏地叙述道,“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必须忍受奇毒蚀骨和断角之苦,久而久之,便有人生了异心。”

陈慕律瞳孔一缩:“你的意思是……他们毒发化魔了?”

“没错。”慧慈莞尔一笑,目光又轻轻落在了那尊菩萨像上。

“陈施主,您再好好看一看。”慧慈的声音飘荡在空中,和那盏灯笼一同落下,“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