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还是那位青俊/僧人,大名鼎鼎的慧慈尊者。
“阿弥陀佛,何施主。”慧慈号了一声佛语,“如此着急地求救,可是发生了什么?”
何监市扯了扯嘴角,当场耍赖假哭:“我的天爷喂,尊者大人你可要为我们梵镜城的兄弟们做主啊,仙长只是喊我们来收了那魔种,可这魔种一家要杀我啊!”
“哦?”慧慈面含微笑,温和的视线轻轻扫过满地的狼藉,最后落在墙角处紧紧相拥的一家三口身上。
他身后强壮的武僧却没那么沉得住气,冷哼一声:“我看你们也没干什么好事吧?”
“这位师父是什么意思?”何监市假哭干嚎了半天,脸上一滴泪都不见,只是掩面装着,大咧咧地将自己脏污的袖子露出来,“看看,看看!这都是那刁民干得好事呦!我这些兄弟们也是命苦啊……”
慧慈依旧笑着,平和地回他:“何施主第一次用浮光寺的符箓,怕是不晓得吧?那符能刻录一炷香内发生之事,传给在下。”
“尊……尊者。”何监市干笑着,还想挣扎一下,却被那青俊/僧人直接打断了。
“不必赘述了。”慧慈笑着,“赔钱。”
他声音不大,还是那副观音笑面,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喙,更像是命令。
何监市立刻怂了,灰溜溜喊人拿了一袋子灵石,也不敢靠近那紫色光晕,直接把灵石送到了慧慈手中。
慧慈确认了一眼袋中的灵石价值,没有再分给官兵一个眼神,独自上前,引出一簇灵力注入光晕之中,淡金色的梵文绕着紫光逐渐亮起,与之融合焦灼,最后一齐消散在了半空中。
慧慈走近几步,将那袋子灵石放在了糖人摊的遗骸边,然后起身,悲悯地望着楚夫人。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明知这位小施主身负魔毒,却因私情强留他在身边,是否有失偏颇?”慧慈叹道。
“那慧慈尊者你又何必替那群畜生做说客?”楚夫人红着眼,低头轻抚着小鹂的额前的断角伤痕,“我们舍弃了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过个安生日子罢了。”
“苦海无涯。”慧慈垂眸,“施主,回头是岸。”
楚夫人凄然道:“只要能让我的孩子平安长大,再苦再累我也愿意。尊者就不能通融一二吗?”
慧慈不再应答。他闭上双眼,手中佛珠转动,咒成光起,竟是以灵力为囚,将楚夫人怀中的孩子困在其中。
“既然如此,在下失礼了。”
话毕,那光笼直接将那男孩带出了楚夫人的怀抱,飞至了半空。
楚夫人踉跄着起身想追,却被另一道金光温柔地挡在了原地:“小鹂!”
慧慈睁开眼,露出一双琥珀般的眸子,淡淡道:“佛光在上,魔祟现身。”
光笼乍亮,半空中的懵懂男孩在耀眼的佛光中惨叫扭曲,额前的断角在刹那间长出一截漆黑的弯角,黑紫的诡异魔纹爬满了半张脸,那双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片血红,整个人在瞬间被打回了原型。
陈慕律躲在远处的巷子里,指尖的灵火一抖,隐身咒险些失灵。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魔族。
……方才贸然出手,是错的吗?
少年茫然地看着慧慈将小鹂收押,看着何监市讪笑着收队,带着人悻悻离去。
慧慈站在原地,怜悯的目光落在市集两侧的村民身上,正准备带着众僧人转身离去时,却听到楚夫人徒劳地拍打着金光屏障。
“你们看啊!快看啊!”她直勾勾地盯着慧慈,字字泣血,“剜去魔角又如何?容不下就是容不下,他们从来就没想接纳我们!”
“哈哈哈哈,狗屁的圣城圣山,狗屁的佛祖!”女人狂笑着,“把受伤的狼训成了狗,把狗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