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律闭了闭眼:“好,既然你说它是潋虚,而且你能召唤潋虚,那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陈慕律伸出手,淡紫色的灵力在刹那凝聚,一柄华美的剑落在他掌心,紫光滟滟。
“师尊说我不能没有武器傍身,便带我去宝库里选。你猜猜,这是什么?”
孟长赢握紧了手中的剑。
陈慕律抚摸着剑身:“师尊说,潋虚已经封剑十年了。孟长赢,你还要继续骗我吗?”
孟长赢扯了扯唇角,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相似的冰蓝光芒和淡紫光芒在窄小的帐中交织纠缠,他一身的霜与露凝成比月光还要薄的纱,模糊了陈慕律的视线。
陈慕律压下喉间的那一阵涩意:“神邪,过来。”
孟长赢手中的“潋虚”抖了抖,噌地一下飞到了陈慕律手边,亲昵地贴着他。
陈慕律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它,冰凉的灵铁入手时才发现那并不是孟长赢为了骗他给神邪施的障眼法。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将两把剑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着,简直是一模一样。
除了……陈慕律的视线落在神邪剑剑柄上的嵌着的那枚琉璃上澄黄透亮,看得出价值不菲,但与这把剑并不相配。
陈慕律怔怔抬头:“这是什么?”
“你想听我说什么?”孟长赢看着他,露出一点遗憾的笑意,“巧合,误会,还是我处心积虑,就是故意想要戏耍你、报复你?”
陈慕律看着他慢慢凑近,看着那双漆黑的眸中映出自己的模样。陈慕律没有动,只是暂时默认了他的靠近。
孟长赢抚上他的脸颊,一字一顿道:“陈慕律,我把神邪剑熔了,改成了潋虚的样子。至于那块琉璃……你当真不知吗?”
陈慕律看着他,明明那么近,可目光还是浑浊模糊,被泪水占据。
是那枚落在孟长赢手中的眉心坠。
潋虚封剑,曾刺穿他心脏的那把神邪剑也消失了,只剩下一把被改成潋虚样式的“神邪”,不伦不类地陪着他。
陈慕律强忍住泪,和他对视:“你到底为什么……”
孟长赢打断他:“因为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的口是心非,讨厌你的身不由己,讨厌你的不自量力。”
孟长赢双目泛红,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不知何时盈满眼眶的泪簌簌落下,“陈慕律,我讨厌你。”
什么体统分寸都被撕碎踩烂,他声泪俱下,一字一句都在控诉这个销声匿迹了十年的人。
他抖着唇:“我讨厌你,就像你讨厌我一样。”
“你不是要回家吗?为什么还要这么狼狈地躲在渡柳城?你不应该过得很好吗?”
孟剑尊头一回这样情绪外露,陈慕律一下子就被他这噼里啪啦的眼泪震住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孟长赢,你修的是无情剑道。”
“无情道怎么了?无情道不能讨厌人吗?”孟长赢死死盯着他,眨眼又落下一行泪,“我不会,但我可以学。”
“我可以学得很好……我已经学得很好了。”
陈慕律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两柄剑,然后某位霸道的剑尊便直接把剑都收走,强行用自己的双手代替。
很生硬的十指紧扣。
可孟长赢还是不依不饶:“你为什么不看我?”
陈慕律低着头:“松手。”
某人充耳不闻。
陈慕律轻叹了一声:“你不松手,我怎么抱你?”
孟长赢的呼吸时轻时重,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后,他还是松了手,并以此换得了一个拥抱。
这个拥抱带着陈慕律的体温,将他的泪水都接下。他环住陈慕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