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淮堂,你真是越大越没样子了!”吴淮安向侧边错开一步,将他挡在身后,“不许对剑尊大人不敬。”
吴淮堂面露挣扎,“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陈慕律忽然开口,“那仙衣之袖本就是剑尊大人之物,您要将它取回,天经地义。”
孟长赢坐在主位上,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
良久,剑尊眉梢轻抬:“圣女此言深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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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散尽。
孟剑尊没有在城主府中歇下,反而主动要求去仙君祠一探。
吴淮安陪着去了,阮娘也被接回了红袖楼,整个城主府里,只剩下无所适从的吴小城主,还有安静得格外反常的“圣女”大人。
吴淮堂闷闷不乐:“你安静了这么久,方才为什么要突然站出来说那些话?”
“不然我难道要看着一城之主去送死吗?”陈慕律挑了挑眉,“你知道什么是剑尊吗?凡为尊者,必已是同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自谦为修行者,难不成你当真忘了自空中劈来那一剑的威力?”
“面对无法战胜的强者,你不该贸然上前驳斥,若今日是个嗜血好战的仙者,你早已身首异处。”
陈慕律神情严肃,故意往重了说,把吴淮堂说得一愣一愣的。讲到最后,可怜的吴小城主已是面色惨白。
吴淮堂垂头丧气:“可是我都答应你了,你帮阮娘脱身,我将仙衣之袖偷给你。现在剑尊大人横插一脚,我便完不成你的交易了,这是在背弃诺言。”
陈慕律眼神微妙:“那就背弃吧。”
“什么?!你怎么……你怎么这么没有契约精神啊?”吴淮堂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你自己都不为自己争取,居然还要鼓动我和你一起毁诺?”
为自己争取……
他忽然顿了顿。
“即便要为自己争取,也要看天地是否容你争。”陈慕律再开口时,情绪已经归于平静,“我们之前的不平等条约作废了,对你来说也算好事一桩。”
吴淮堂压低声音:“那你就这么把仙衣之袖拱手让人了?”
陈慕律笑了笑:“我若得手,便是将宝物据为己有。可剑尊取回旧物,却是情理之中。”
“谁问你这些了?”吴淮堂急得直跺脚,“我就问你想不想要?喜不喜欢?”
他这般蛮横无理又理所当然的做派,看得陈慕律平静的面容都有一瞬间的裂开。
可看着吴淮堂清澈的目光,陈慕神使鬼差地晃了神,当真开始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想不想要。
过去那些年,他其实鲜少考虑这个问题,那些在原世界便已经产生的观念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他。
他多数时候做选择是为了存活,而非单纯的喜恶。
吴淮堂见他动摇,趁热打铁地继续追问:“怎么样?有没有会心一击的感觉?”
“住嘴吧……”
陈慕律无语地冲他翻了个白眼,“看把你能的。”
吴淮堂总是那么聒噪,不靠谱,更没什么大建树,可能这辈子连个守成之君都当不好。
但他这样的喜怒随性、潇洒肆意,却是许多人都不曾有的。
包括陈慕律。
“不是我说,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啊。”吴淮堂又开始叭叭了,“你明明天不怕地不怕,连祈仙舞都敢跳,前面还敢和剑尊回嘴,怎么到了后面就不讲话了?”
陈慕律垂眸,随口敷衍道:“嗓子哑了。”
“其实我觉得……剑尊虽然对所有人都冷冷的,但他对你的态度……”
“怎么?”
吴淮堂斟酌道:“呃……有点坏?总之我感觉你还是避开他,离远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