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两杯灵泉水已经递到了他面前。

陈慕律僵在原地,强作镇定地看着那两杯水,一杯是孟长赢,一杯是律乘霄。

他闭上眼, 还是来了。

也不知道孟长赢又在抽什么疯,平时烦人也就算了,当着律乘霄的面还这么肆意妄为, 生怕律乘霄看不出他们的关系吗?

他顿了顿, 偷偷瞪了孟长赢一眼, 接了律乘霄的杯子, 一口闷。

律乘霄一脸惊喜:“哟,小孟也喜欢随身带这些小物件啊!这茶盏上的缠枝牡丹金纹巧夺天工,看着挺不错啊。”

说完,他极为自然给陈慕律又续了半杯:“不喝灵泉水, 身体缺乏灵力,自然会有渴意。你啊,总对自己不上心,多喝灵泉对你身体有益,怎么还是记不住。”

陈慕律干笑两声,灰溜溜地把水喝完了。期间还不忘瞪了孟长赢一眼,逼他赶紧把那破杯子收起来。

但凡律乘霄再多看两眼,就能发现孟长赢递来的是一杯灵参茶,有价无市,全倾月宗只有陈大小姐在喝。

以前是律乘雪何衔枝看着,现在孟长赢自觉地接过了这项监督陈慕律摄入水分的重担,总是随身带着一壶温度适中的灵参茶。

孟长赢眨了眨眼,见好就收,转而笑着回答了律乘霄的问题:“我无父无母,无处可归,今年二十三岁。”

“嘶……对不住,聊起了你的伤心事。”

“其实已经没什么记忆了,”孟长赢垂眸,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慨,“师父将我从大雪中救起,便是给予我新生,现在凌阳峰便是我的家。”

律乘霄也被他触动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那挺好啊,听谢师叔说你这次要与我们同行?”

“是啊,师尊有令,由我一路护送小师妹和宋公子前去。”

“这多麻烦你啊,师叔也真是的,你刚出静思崖没几天,怎么不让你多修整几日呢。”

“心若有道,在哪里修习都是一样的。听闻华京繁荣强盛,能与大公子同行,见识一二奇景,便是长赢之幸了。”

……

这二人相谈甚欢,看着颇为投机,脚下的步子也越迈越大,走得飞快。陈慕律拖着宋无尽紧赶慢赶,没一会儿便追着他们回到了洞府。

“这风格,一看便是三弟喜欢的。”律乘霄走进那七拐八拐的连廊,啧啧感慨。

陈慕律有些哭笑不得:“这怎么看出来的?”

律乘霄笑着,拨动了廊下那盏琉璃灯:“这院子修得和迷宫一样,处处都藏着机关陷阱,小雪就喜欢这样,把简单的事情变复杂。”

“有吗?”陈慕律挑挑眉。

“你三哥那是太聪明,又太别扭,反而弄巧成拙了。你别学他那别扭劲,不好。”律乘霄绕完一圈,在庭院里站着,“本来这地方建个演武场多好,天天练剑。”

“确实。”孟长赢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

律乘霄眼睛一亮:“长赢,我早听闻你剑术精绝,不如我们切磋切磋?”

“那长赢便却之不恭了。”

陈慕律:……

怪不得路屏山这个剑痴不正宗,原来正宗剑痴在华京。

“小心我的花!那盆是新品种!很贵的”

“坏了大哥赔你十盆。”

烈火腾空而出,在律乘霄身后烧出十六把飞剑之形,又在顷刻间融合为一,落入了他的掌心。

律乘霄没有立刻动手,只是笑着看向孟长赢:“我先让你三招。”

孟长赢唤出铁剑,冲他作揖行礼。电光火石间,冰蓝光芒灼起,自那柄平平无奇的秃刃上凝起寸寸寒霜,直冲律乘霄而去。

冰与火的双重对抗下,火光压着锋利的冰棱冰刺,满院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