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大量的灵力,像是被戳破的口袋,清醒地注视着灵气一点一点流失散去。

可孟长赢始终很平静,他对此熟视无睹,稀松平常地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失去力量的慢性凌迟。

血腥混着糜/烂的气味在这方窄小天地散开,身下之人言语上沉默,但动作却又快又急。

剑气冲击之下,一路颠簸,陈慕律被颠得没吐不出整句,只能蹦出几个零散的字眼:“回……回答我……别……啊!别……装死……”

“不要乱动。”

“你……你这幅嘴脸……到底……凭什么命令我……唔!!!”

孟长赢淡淡开腔,好像方才横冲直撞的罪魁祸首不是他一般:“会不舒服的。”

“你这一身伤……本就倒胃口的很……”陈慕律满头冷汗,“到底怎么回事?你……”

到底是怎么了,冬至夜里翻墙那一次,不还是好好的吗?陈慕律心中有千万般疑惑,都被他一个攻城掠池的吻给堵了回去。

今夜的孟长赢格外不同,像是一下子变成了局外人,即便身体因蛊毒发作的影响滚烫激动,可他的灵魂却剥离在外,漠视着这一场不合时宜又如天降佳酿般的融合。

冬夜的寒意与剑气一同奔袭而来,划开这场蓄谋已久的仓促重逢,露水打湿眼尾。

全身上下都快散架了,陈慕律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他仰起头,眼中水蒙蒙地漾开一层,如小兽般凑近那人,急切又渴求地去寻一个证明,一道印记,一个落在实处的吻,去打破又或是沉入这场没有尽头的幻梦。

孟长赢声音很轻,像是念起了远在天边的奢望。

“姐姐……师妹……陈……”

“……陈慕律。”

他错开了身,拒绝了那个吻。

月色无边,辉光烁烁被拦在洞穴之外,缠/绵悱恻的诗藏于悬崖深处,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只剩下烧尽一切顾虑和忧愁的火种,消融了这场无声缄默的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