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人疯了。”路屏山眉头一皱。看这架势,这人是要去撞柱。
一旁的孟长赢速度更快,一道冰蓝色的灵气打向人群,抢在所有人之前护住了刘宁哲的身体。
蓝光乍现,直接将刘宁哲冻在了原地。兵荒马乱之中,被刘宁哲才碰上一点的灵玉碑亮起了乳白色的光晕。
凌霜榜上的所有文字都在刹那间被打散隐藏,只剩下一块光秃秃的碑伫立在原地。
“我来迟了,不曾想正赶上这热闹。”一道平和的声音如石子投入静水中,只一刹那,便在人群里荡开了千层万层的涟漪。
“这这这……到底怎么了?”
“她……难道就是……”
“陈慕律居然还敢出来?”
树荫之下,孟长赢目光深邃,喃喃自语着:“终于。”
他就知道,陈慕律一定会来。
少女冷着脸,视线在人群中缓缓扫过:“依照门规,凡倾月宗弟子,于崇礼学宫前,皆不得放肆,更不可聚众闹事,情节严重者,取消一年考核成绩。诸位同门,可要一试?”
此话一出,方才还闹哄哄的人群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无数道探究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凌霜榜前的少女身上。
风都缓慢下来,天上的云乌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陈慕律抬头,望了望面前空白的灵玉碑。
那年长的弟子眼珠子一转,便又开口:“大家都看看啊!凌霜榜都变成空白!这说明什么?这榜单有误!定然是有人”
“屈成祖,四十六岁,外门弟子,嗜赌成性,十日前在碧仙坊欠下一万灵石。”陈慕律盯着他,不紧不慢地叙述着,“所以那些世家公子找到了你,让你当众散布谣言,煽动大家情绪,造成动乱。”
屈成祖抖着唇,面色惨白:“简直是胡言乱语!凭什么以小人之心来度我?”
陈慕律轻蔑的笑了一声,掏出一份还款字条:“小人,谁是小人?你不学无术,平日里只知道喝酒赌钱,根本拿不出还债的钱,那碧仙坊的这一份债,又是谁还的?你敢说吗?”
“你……你……”
陈慕律的视线在刘宁哲的身上顿了顿:“你很小心,一直在利用他人,企图将水搅浑,但你没想到刘宁哲会想去撞柱,更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些。”
“他们答应了你什么?不如让我猜猜。一定是很丰厚的条件吧,不只是帮你还清赌债,还有你无法拒绝的为一名内门弟子。”
屈成祖僵在原地,徒劳地低下头:“你们这种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为难之处,我已经考了十二年了,十二年!你知道吗?我只是想要多一点分例,想要带着我的妻儿进入内门,给她们更好的生活,我有错吗?”
“你的好,是指终日留恋赌坊,喝得烂醉如泥吗?”孟长赢朗声开口,缓步从树下走出。
他神色淡然,说的话却毫不客气:“十几年,还读不透几十本书、练不透一套剑法,恕我直言,你与修道一事并无缘分。”
一步,两步,他义无反顾,向着人群中央那个孤身孑立的人走去。
“想必诸位都知道,文试时,孟某提前交卷了。当时,陈慕律就坐在我附近,我收拾笔墨离开时,也曾瞥见过他的卷子。今日,我孟长赢在此为他作证,陈慕律绝不可能作弊。”
陈慕律蹙起眉,扭头看他,却看见孟长赢眼底稍纵即逝的一瞬笑意。
孟长赢太坦荡了,他的背景、他的为人,还有他的主角光环摆在那里,众人面面相觑,基本上已经信了五六分。
师子昌看局势不对,又疯狂给旁边人使眼色。另一人立刻开口:“你们别被他给蒙蔽了啊!孟长赢怎么了?他一开口你们就真的信了?”
“孟师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