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罢了。

没想到，他倒是直接承认了。

西娅嘴角勾了起来，金色的双眸似乎有漩涡一般深深地吸引住了医生，明明是个没有念能力的人，却让他一阵寒颤。

“可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杀了那么多的孩子而感到内疚于是想要去拯救其他孩子吗？”

医生没有意识到自己后背的紧绷和发麻的头顶，失笑道：“内疚？你在说什么？那些流星街出身的一个个，不过是我工作的内容罢了。”

“你们连基本的身份id都没有，能称得上人吗？”

啊，为了消除掉自己杀掉同类的愧疚感，将流星街的人开除人籍了啊。

纵观世界发展的历史，这种事可真不少见呢。

“可是......是谁跟你说我这边的孩子是出自流星街的呢？”西娅无辜地眨了眨眼，“是先知吗？”

“先知的话能有多少可信度呢？”

“他可是急需你的能力使他短时间内恢复年轻呢。”

“不妨听听我的答案如何？”

不好的预感从医生心底升起，出了一身的冷汗，满眼只有西娅翕动的嘴唇，“孤儿院的孩子没有一个是来自流星街的，全部一出生都有自己的id。”

“你杀的，都是人类，和你一样有明确身份证明的人类。”

一字一句，西娅吐出了医生根本不想知道的答案。

那又娇又柔的声音实际上是恶魔的低语吧。

不然，怎么可能直直扎到他的心脏呢？

“他们真的好可怜啊，明明和你一样是正常的人类，却要被你吸干生命力。”

“他们真的好善良啊，死的时候对你没有任何的怨恨，甚至还感谢你在他们生病的时候送来的药品......”

“你实际上也是个受骗者，是被先知骗了，不然你也不会做这种事的，对不对？”

西娅是知道怎么说话扎人心的。

医生有没有被人骗，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的观念中，他并不把流星街的人当人，并且他很看重和他是一类人、在普通世界出生的小孩子。

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先知他骗了好多人，他也骗了我，骗我那些孩子们和我是不一样的，他让我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全部.......都是他的错。”

西娅凑到医生耳边一字一句低语，帮助他将过错推到了先知身上。

“他凭什么能死的那么轻巧呢，你说是吧，医生。”

医生仿佛觉得自己被一条毒蛇掐住了喉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想做什么？”

“告诉我，先知可以进行预知的本子放哪了。”

“可是莱希很可能已经拿到手了。”

西娅的眼睛死死盯着医生的双眼，丝毫不退缩，“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拿到就可以了。”

不过对视了一会儿，医生不再坚持，告诉了西娅准确的位置以及获取的办法。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西娅直起了身子，重新恢复成温婉的模样，送上了衷心的祝福，“祝你找到下一份满意的工作。”

“......多谢。”

说罢，就跳了下去，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反应过来。

外面痛苦的尖叫声还未停止，屠杀还在进行，西娅的双手轻柔地搭上了塞莉亚的脸蛋，“塞莉亚，还好吗？”

塞莉亚在感受到她的触碰后，眼泪不受控制顺着她的手流了下来，“西娅......好多血......”

“我知道。”

“好多人都死了......”

“我看到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