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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她说的更明白一些吗?她一个庶民能决定什么,若谢蕴愿意弃她娶晁家女她肯五体投地表示感谢。

张静娴话音落地,屋中静地可怕,只能听到晁郗压制怒火的呼吸声,以及谢蕴飘忽不定的笑声。

他说,“阿娴好可爱,发脾气了呢。”

丝毫不在乎她惹怒晁郗,也不在乎她冷漠地对待自己,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将和离这样的话放在嘴边。

“我不会和阿娴和离的。”

张静娴别过头,反应平淡,神色没有任何波动。

谢蕴静静地看着她,心中的荒凉无人可知,其实方才她讽刺晁郗的那些话他听在耳中,愉悦地喉结发颤。可是转瞬她就提出了和离,隐秘的欢喜被击得粉碎。

他唇角含笑,陡然转头,漆黑的眼珠看向晁郗,“郡公也听到了,是我心悦阿娴,死缠烂打将她留在我的身边。她要抛弃我,不过是我松开手的功夫。”

此时的谢使君,那个曾经无比高傲的男人,露出了令人看不上眼的卑微神色。

“为了阿娴不将我抛弃,郡公今后就莫要再到这里来了,我实在承受不起。”

他的话惊呆了除了公乘越以外的所有人,晁郗像是第一次认识他,面色僵冷,谢咎怀疑自己灵魂出窍,怔怔发愣。

几名晁家女更是用手捂住了嘴巴,难以置信活在传闻中的谢使君会是这样一个丢失了自尊的人。

没有了骄傲与自尊,与蝼蚁何异。不,或许还不如蝼蚁。

谢蕴仍在笑着,他凑到女子的耳边低声询问她还生不生气,“我保证抓住阿娴的手,不让你离得远远的,不让你一人孤单。”

不会让她重新走进那个潮湿的雨日,这是他的承诺。

张静娴动了动嘴唇,他有许多种方式回旋局面,却选择了让他自己最难堪的一种,硬生生成为一个卑微的“怨夫”。

“别说了,你别说了。”

她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即便郁闷烦躁,但她不愿将他放在脚下踩,高傲的他,挑剔的他,居高临下的他是构成谢蕴这个人的本色。

“好,我不说了。”谢蕴看出了她的难过,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如果她愿意因此而怜惜自己,他不介意多来几次。

脸面与命比起来,有时候不算重要。

“谢蕴,你简直是失心疯了,哪里有之前的半点风采,我们走。”晁郗见他还在哄那个庶民,一肚子怒火没处发,化作了难以言表的轻蔑与怜悯。

原本是蛟龙,如今因为一个女人变成了没有骨头的虫,美名在身的谢家玉树算是完了。

他倒要看看一条虫能支撑北府军到何时。

谢蕴并不理会,灰暗一片的心中埋藏着疯狂,对啊,他就是疯了。

“阿兄,你放心,南山郡公走了,没人让阿嫂抛弃你。阿父……他也没说让你与阿嫂和离,娶晁家女。”谢咎看着他脸上的笑,结结巴巴地出声,吓得眼神直恍惚。

阿兄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回去建康该怎么和父亲和伯父禀报啊。

“我去送送南山郡公。”比起谢咎,公乘越淡定地多,摇着羽扇便往外走。

谢蕴神色不变,淡淡瞥了谢咎一眼,谢咎一个激灵随公乘越而去。

屋中很快空下来,只剩张静娴和谢蕴两人。

他和个没事人一样,摸上她的脸颊,感受真实的温暖。

“阿娴,他们都被气跑了,没人再打扰我们。你呢,去城外一趟累不累?这身衣裳脏了,等会儿换了吧,要不要沐浴?”

张静娴茫然地望向前方,怒怼晁郗的痛快已经消失,她嘴中喃喃念叨,“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还是现在换?这里没有旁人,我将我的大氅给阿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