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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心关上了马车的车窗。

急促的声音唤醒了窝在笼中昏昏欲睡的黄莺,它拍了拍翅膀,飞出来,黑豆大小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人类朋友。

真奇怪啊,她怎么明明不开心,脸上却还在笑呢。

“我只是想起来,还没和公乘越、谢咎、郑夫人他们道别。表兄他们在兵营里,这次也应该是会上战场的。”

人类女子顿了顿,和关心她的小鸟解释-

“我不相信你真的舍得放她离开,七郎,你究竟在想什么?”

马车逐渐在视野里面消失,只需要两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能驶出长陵城,而一天过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个农女有了前车之鉴,极有可能改变路线,随便换个方向,不让人找到。

公乘越眼神探究地望着身边的好友,他越来越摸不准他的想法,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越,我活不长了,所以我给她自由。”谢蕴说到自己将死的时候,诡异地平静,“我死后,长陵就交给你,你想做什么都随你,不过有一点,无论如何必须护她周全。”

公乘越倏然大震,手中的羽扇被他亲手折断,“七郎,你疯了!谁能要你的命!”

现在,轮到他说这话了。

反正,谢咎在背后默默听着,早觉得堂兄疯了,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阿兄变得卑微又痴情,本就不正常!

谢蕴漫不经心地瞟了两人一眼,语气依旧平静,“可我本就该死。”

只有他死了,她才可以留下,才可以原谅他,才可以毫无顾忌地爱他。

“准备整军出发,迎战氐人。”他移开黑眸,以一种近乎穿透距离的目光凝视着那辆早已看不见的马车。

这一战,他当然会胜。

谢蕴比任何时候都渴望着胜利,渴望着那个农女原谅他,主动朝他走来,有些苦恼有些依恋地说,她舍不得他,她需要他,她余生要和他在一起。

然而,他手指摩挲着唯一带有她气息的红玉莲花簪,胜利或许不会变,但别的他只能赌。

可她真的走了,不曾回头-

张静娴没有骑马,她在马车里面已经待了两日一夜。

偶尔停下来歇息的时候,不明所以的小驹蹭在她的身边,亮闪闪的大眼睛似乎在问她不喜欢骑在马背上了吗?

羽采来了一些鲜嫩的野草,正在贴心地喂给随行的骏马。看到小驹蹭她,他有些无奈地开口,“夫人,您太惯着它了。”

张静娴笑了笑,没做声。

他包括蟛等几十人依旧唤她夫人,像是不知道她与他们的使君已经划清界限分道扬镳了。

张静娴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解释清楚,她试探着询问羽是否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羽坦然回答了一声是。

“夫人思念家乡和亲人,由我等护送回乡省亲。”这是羽的答案。

相比他,蟛个性直率,说话也更露骨,“此次使君迎战,不放心夫人,自然要把夫人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长陵虽有重兵,但更靠近与氐人的边界,万一战事失利,首当其冲落入危险之中。

武陵郡就不同了,深在王朝腹地,武阳县内又多高山幽谷,他们几十人身强体壮,护住夫人绰绰有余。

莫说蟛,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战事来临,护住家眷是人之常情,他们身为部曲,成婚的人不多,不过家小也都在此行的队伍中。

只是,张静娴过于沉默,大部分时间不与人说话,她待在马车里面,这些人根本未来得及开口。

不出意外,羽的话音落下,发现她又在失神。

他将鲜草喂给小驹,跨越了界限开口,“……阿娴,我们再行一日便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