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实属罕见。
返城途中,张静娴在坊市买了一套图案精美的陶器,包括陶罐陶碗陶瓮,两只手提着进入了翁家的大门。
郑夫人得知她的来意,笑的很慈祥,“这么多年,我只见过那豆大的小童得过癔症,又是哭又是闹,非得哄着才好。夫人你口中得了癔症的人,今年年方几何啊?”
张静娴满脸不自在,支支吾吾地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癔症,只那人夜里总是被梦魇所扰,“醒来后应是头痛,平时又会做些怪异之举。”
比如,爱□□她,在她身上的任何一寸肌肤上留下痕迹。
她闭口不提那人的年纪,郑夫人看出了些什么也不为难她,慢悠悠地和她传授自己的经验。
“以五谷熬制汤水,夜前服下,同时再以艾绒炙穴,如此七八日,保证人不会再惊醒。”
“我记得了,谢谢您。”
张静娴默念了几遍郑夫人的话,记在心里,直起身朝她道谢,想着回去试一试,但愿有用吧。
看着她要走,郑夫人又叫住了她,悄悄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张名帖。
张静娴不明其意,疑惑地看着手中的帖子,却听郑夫人笑眯眯地说,“闷着头做事虽不惹闲话,但若想长久还是需营造自己的声名。”
身为使君夫人的她应该以自己的名义举办一场宴会了,这场用以扬名的宴会过后,她在长陵才算是真正有了属于她的影响力。
张静娴愣了一会儿,拿着带有一张“郑”字的帖子回到了府邸。
迎面撞见公乘越,他的眼神泛着凉意,似乎从谢蕴允许她插手政事开始,他对她的态度就有了转变。
张静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防备,不免觉得荒诞,有朝一日,公乘越还会防备一个不算聪慧的农女?
“夫人有无兴趣与我饮一杯酒?”面容温润的谋士噙着笑意,邀请她到草庐中饮酒。
张静娴注意到,他手中的羽扇从纯粹的白色变成了如墨般的黑色,也不知道是否受到了她送的那把羽扇的影响。
比起白色,还是森冷的黑色更适合他。
张静娴将名帖收好,拒绝了与他饮酒,“公乘先生的酒量不佳,倒不如有话直说。”
她记得谢蕴说过的话,公乘越的酒量差劲到了一杯就倒的地步。
“七郎那厮!酒量…也在阿姊之下。”公乘越猜到什么低低咒骂了一句,优雅地迈步往草庐去,“草庐不只有酒,还有清茶。”
张静娴敏锐地感觉到他的一声“阿姊”带着些欲语还休的意味,联想到恍若神女的谢扶筠,惊讶却不意外,原来公乘越钟意的人是她,怪不得他孑然一身。
黄莺就栖息在离草庐不远的树冠中,看到她,懒懒的飞来一圈,又飞了回去。
公乘越手中的羽扇再次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它歪着头看了一会儿,悻悻然地放弃了。
象征着纯洁的白色更得鸟的喜爱。
两人坐下后,一壶清茶便被女使端了上来。
等到女使退下,公乘越问她可知大司马所在的晁家,“七郎阿父,谢氏的大郎主与大司马是相谈甚欢的友人。”
只一句话,张静娴立刻就懂了公乘越拦下她的用意,她未曾犹豫,垂下眼睫,说了一句和前世截然不同的话。
“我知道,谢家与晁家有联姻之意。公乘越,你也知道,我与谢蕴成婚是被逼的。”不是她强求,也不是她不知廉耻地非要留下,“谢使君若再娶晁家女为妻,我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四个字一出,草庐中的气温直逼严酷的寒冬。
公乘越沉默片刻,笑了起来,语气玩味,“夫人从何处得知七郎要娶晁家女,莫不是叔长史告诉你的吧?”
张静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