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了身体碎裂成一片片的剧痛。
好在,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小小的一团,柔软又无奈地被他抱着,嘴里抱怨着他勒的她有些疼。
谢蕴于头颅将要炸开的疼痛中,慢慢弯起了唇,轻声和她说,“阿娴,忍一忍,一点都不疼。”
他眸中的猩红没有褪去,看起来极像是山中的鬼魅,便是轻声安抚的话听在耳中也是诡异的。
张静娴胸口有些憋闷,坚持让他松开自己,他不动,就用力挣扎。
结果,谢蕴的脸上带着薄薄的笑意,拉着她挣扎的手,硬是探入衣袍贴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阿娴,这里跳的有些快。”
“感受到了吗?是因为你。”
“我知道,你已经歇息好了,不再觉得累了。”
他依旧没有提到那个真实到令人恐惧的梦,一边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一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
这个农女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谢蕴想着,很快,眼眸里面多出了令人心惊的狂热,他会救她,在胸膛里面的这颗心脏还跳动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要她的命。
他叹了口气,亲密地含住她透着呆愣的眼睫。
“唔。”
张静娴急忙咬住了唇,想要去够被她扯开的发带,重新覆在自己的眼皮上。很快,她便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不该推他,让他醒来。即便沉浸在可怕的梦境之中,对谢蕴而言,也根本不会有半点损伤。
可是现在,她自己成为了凶兽口中的猎物。
他疯狂地想把她整个人吞到腹中,她方才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她的力气撼动不了他半分。
他不仅想吃了她!还想生生将她捣碎,咀嚼她的血肉和骨头!恐慌出现在了张静娴的心中,她用牙齿咬他,用脚踹他腿上的伤疤,用尽身体的所有力气,最后也只换来他满足至极的一句话。
“不要哭,阿娴。你的眼泪是甜的,你越哭,我忍的也就越辛苦。”
他舔去她眼角的泪水。
“谢蕴…你是个…疯子,我不喜欢疯子。”张静娴的眼皮红红的,半开半阖。
她难耐地呜咽,快被他逼疯了。
“阿娴在说什么呢?我一个字都没听到。”谢蕴笑出了声,估计是被她的模样取悦到了,眼中的猩红蔓延至眼眶,微微发酸。
他闭了下眼,心脏倒是没之前那么痛了。比起那个噩梦,她的不喜欢更让他容易接受-
清晨,张静娴没醒。
对于一个常年劳作的农女来说,这是异常的,她日复一日的勤劳,终究断在了谢蕴的手中。
随着日头向上爬,客院的动静逐渐大了起来。
接受了谢使君与阿娴成婚这个事实后,郑起等人更加愿意去到兵营,凡是长着脑子的人都明白,这是一次天赐的良机。
只要他们自己不作死,从此以后没人可以欺负他们。
少了一条手臂的刘沧都动力十足,他不能挥刀不能射箭,但他能在军中喂马啊。若是能稍微攒些军功,过两年回乡他的家人也可以挺直腰板。
刚好,那位叔长史也带来了曾经他们在姜园之中熟识的人。是以,他们决定今日就彻底放下顾虑,加入北府军。
比起信心满满的同伴,张入山则是心神不宁,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表妹已经不可能再在这间客院,可还是幽魂般地走近,敲响了房门。
意外的是,房门开了。
更意想不到的是,门口站着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
张入山迎着强烈的压迫感,微微抬头,还是无法适应别的称呼,“使君为何会在这间屋中?”
谢蕴语气冷淡,脸上也没什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