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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看广阔的世界,的确是她心之所向-

谢蕴异常执拗,谢黎叹气,从手中的文集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他。

谢蕴接过去,将书信打开,只一眼身体僵硬。

谢黎便很平静地说这是那名女子临行前让拿给他看的书信,在购买自己的文集之时就已然写好。

“她不爱你,与你种种不过是被迫为之。否则,怎么会早早地筹谋写信,请我出面帮她。”

“她是一个至真至诚的人,更与你有恩,谢家应善待她,七郎,你莫要告诉我,你要恩将仇报,也要因为一个女子违背叔父的话。”

谢蕴站定不动,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她留下的书信,黑眸寒凉如冰。

一切都是假的,她在欺骗他。

骗他“原谅”她。

“叔父说的是,我不应罔顾她的意愿,本以为带她到建康城见世面,她的反抗只是欲拒还迎罢了。但她找到了叔父这里,可见真的是我错了。阿娴也是,如果开诚布公地和我说,我岂会逼她?”

谢蕴扯了扯唇说完,便从容地退下,没有回过一次头。

等到回去那几间空出的房屋,他将所有门窗关起来,整个人漠然沉入了昏暗的阴影里。

这时,他拿着书信的指骨才克制不住地扣紧,咬牙低笑。

好生厉害啊,阿娴!

原来谁也不及你,先将他的一颗冰冷的心捂热捂软,然后再轻飘飘地刺下一箭。

他舔了舔嘴唇,笑到眼眸发红,这一箭刺的可真是深呢。

他终生难忘。

第80章 第八十章 不会分开。

寂静压抑,透不进一丝光线的房间之内,一只修长而青筋虬结的手开始有了动作。

谢蕴慢慢将被自己捏出褶印的纸张抚平,笑意仍旧停留在他的脸上,他轻声道,“阿娴是个节俭的,弄破了她亲手写的书信,她一定要心疼了。”

日后还要用到,必须完完整整地放在那个农女的面前。

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刺了一箭,想要一走了之,与他再无关系,怎么可能呢。

“阿娴是我的救命恩人,叔父说我不能恩将仇报,我当然不会。”

“我不会杀阿娴,也不会伤害阿娴。”

“……定会好、好地回、报、阿娴。”

谢蕴的眼底一片死寂的墨色,再无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他平视墙壁上年幼的自己曾无比憧憬写下的那四个字,走过去,掀下,撕碎。

所有人都不愿他成为一个君子,留着这四个字,便是一种无声地嘲讽-

夜晚,天上的明月有些暗淡,伴着它的星星也没几颗。

快马奔波了一整日,张静娴来不及将最后一口麦饼吃下,便依偎在小驹的身边,阖眸睡了过去。

出身和经历所致,她的性子不可能娇气,没了去建康城前供她休息的马车,适应地依然很好。

全程没有叫过一声累,一声苦,夜晚停下来时还熟练地采了一些可食用的野菜和野果。

叔简暗中观察她,连连点头,有这等心性,他倒是相信了她之前说的话。就算他不管她,她现在也可以独自一人返回她的家乡。

更可贵的是,她还会记路和辨认方向。

步入秋日,晚上只穿单薄的衣袍已经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叔简命人再捡些木柴放在火堆上,一口口地咀嚼烤熟的麦饼,连吃了数张后,他又喝了一碗野菜汤润喉。

听着十多人的吞咽声,张静娴睡的很香很沉,然后过去了多日,她又一次梦到了自己的前世。

那是在她和谢蕴从建康回到长陵没有多久的时候,在北方称帝的氐族首领再次集结兵马,率领声势浩大的数十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