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19 / 29)

尾巴在身后一下一下地晃动。

谢蕴将人送到了房门外,张静娴故作疲累地打了个哈欠,告诉他自己太累了,想要歇息。

“郎君,今日谢谢你,你看我不会随随便便再逃跑了。”

她弯了弯眼睛,慢慢说,“我相信郎君会让我的表兄村人们平安归来。”

闻言,谢蕴几乎是立刻迈步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垂眸交代,“今夜待在房中,不要乱走动。”

又是一个夜晚,但这一次他是占据了主动的一方,胜券在握,不需要她担心自己。

“好。”

张静娴点头,谢家内部的事当然轮不到她一个小小宾客过问,她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前世害了他的谢平就感染风寒病死了。

谢蕴俯身抱住了她,薄唇凑到她的耳边亲昵地说,他会找机会让她见叔父一面,“阿娴喜欢读叔父的文集,叔父知道了定然很开心。”

“……好。”

女子的声音有些微弱,可惜他没有察觉到异常便转身离开了。

张静娴快步进到屋中,将房门合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她会见到谢丞相,但不是通过他。

“啾!”

黄莺看到了人类朋友,高声啼叫,却未拍着翅膀飞过来。

张静娴朝发出叫声的小鸟看过去,身形一滞,急忙走过去,将木笼子的门打开,怎么回事,她明明就将这个木笼子放在角落里面了。

而且,木笼子的门从来就没有合上过。

黄莺从笼中飞出,宛若那天告状似的,又叼起了一根洁白的羽毛。

张静娴接过羽毛,一眼愣住,羽身上写着一行字,“丞相应,明日一早,清池边。”

这是公乘越的笔迹。

她闭了眸淡淡一笑,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机会,也好,她不想长久地做一个骗子-

谢蕴行至鹤鸣院的书房,叔简亲手为他打开房门,目送他高大的身躯步入房中。

优雅的两排羽鹤静静地立在一旁,嘴中叼着的铜灯将屋子照亮,宛若白昼。人走到光洁的地板上,映出一个又一个的影子。

忽长忽短,忽远忽近。

谢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和叔父们都在,长兄谢平和阿姊谢扶筠居在下首,相对而坐。

“七郎来了,坐。”谢黎笑看着侄儿,为他指了自己身边的位置。

谢蕴颔首,从容坐下。

“将人带上来吧。”偌大的房间静的出奇,谢黎等了一会儿,开口吩咐身后的人。

满身狼狈的谋士蔺先生被人押着跪在地上,一看到他,谢平就知道大势已去,没有一句争辩,俯首认了罪。

是他嫉妒自己的亲弟弟才能和声名都胜过他,于是在南郡的妻族有喜之时,借口自己身在建康,不便前行,写信让亲弟弟谢蕴代他前去赴宴。

在谢蕴从南郡返回长陵郡时,他命人追杀他,致使谢蕴生死不知。

“孽子!”谢蕴谢平二人的父亲谢缙闻之,勃然大怒,一脚踹在长子谢平的身上。

而谢缙之妻阮夫人只是叹了一口气。

看到父母的反应,谢平动了动嘴唇,一声不吭。

他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觉得骄傲,只差一点啊,他就能成功了。谢蕴一死,就算叔父怀疑他,也断然不会对他动手。

因为父亲母亲不可能同时死掉两个嫡子。

可是谢蕴没死,怎么就没死呢?

“大兄,你是不是很失望我活着回来了?不仅抓了你的谋士,还顺便毁了你谢家长公子的贤名。”谢蕴笑着说,武陵郡的郡守和许子籍得知谢家长公子竟是个畜生,“颇不可思议,真想让大兄你见见他们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