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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的下颌毫不客气地抵在她的侧脸,轻声问道。

一夜过去,他的下巴长出了淡淡的胡茬,略有些粗糙的感觉让张静娴的脸侧变成了烫红烫红的,烫意和点点的刺痛返回到她的心中。

“昨夜,我记得自己陪郎君饮酒浇愁,后来,”张静娴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很是危险,又老实回答,“头有一些沉,但不痛。”

她的嗓音多了一丝沙哑。

谢蕴听在耳中,喉咙发紧,压着声调反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阿娴不是该最清楚吗?你饮了两杯酒而已,便迫不及待地倒在我的身上。”

他笑了一声,听不出是嘲弄还是喟叹。

“两只手臂死死地缠着我,怎么推、都推不开啊。”

张静娴不敢相信他口中的人是自己,但她的确喝了两杯酒。醉酒之后,她脑海中仅剩的一丝印象,是很困很想睡觉,还有一点点的委屈。

“我,”她垂下眼眸,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以及他凌乱敞开的衣襟,强装镇定回道,“现在我没有缠着郎君,还请郎君松开我。”

谢蕴的薄唇碰着她通红的耳垂,不语。

“对不起,昨夜是我酒后做错事冒犯了郎君,郎君若是不悦,可以随意处罚我。”

无奈,张静娴向他道歉请罪。

随意两个字一入耳,男人的气息顿时一重,他的视线向下瞥了瞥,然后优雅地甩着衣袖起了身。

见此,张静娴很松了一口气,在他之后缓慢地活动手脚,从榻上爬起来。

除了脑袋有一些沉,她没感觉到有任何异常,猜出一夜安眠的她气息逐渐变为平和。

不管他是伪装成君子还是对自己没那么大的兴趣,她都感谢此时什么都未发生。

“郎君,我先回去了,天色刚亮,若是困乏,你还可以再睡一觉。”张静娴只想在天色彻底明亮之前,回去自己的厢房。

方才初醒时听到的啼叫声是黄莺的,她一夜没有回去,它估计着急了吧。

谢蕴静静地看着她整理衣裳,打开房门,冷不丁地在她的身后说道,“昨夜的处罚还未说,阿娴这就想走?”

有些事他怎么可能让她含糊过去。

“郎君,昨日蔡娘子说过今日一早她会和蔡公一起前来,将蔡襄与贼人勾结的证据呈上,看到我不大合适,也许与郎君的清名有损。所以,所以,处罚一事不如晚些再说?”

张静娴转过头,柔声细语地说出她立刻离去的理由,不能让蔡氏父女误会,坏了谢使君的名声。

她是谁?一个卑微的农女啊。因为救了谢使君才得以成为他门下的女宾客,两人一夜共眠算怎么回事?

有污高贵的谢使君,也会让人对他治下的规矩犯嘀咕。

女宾客是招揽到门下用来做事的,谢使君和一个部下不清不白,听起来太不体面了。

“是吗?原来阿娴都在为我着想。”谢蕴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我便接受阿娴的好意,恰巧,也想一想接下来的安排。比如,何时命人将证据送给我的叔父,又何时叔父会予我补偿。”

谢氏一族如今主事的人是谢丞相。谢蕴和谢平两人的亲生父亲虽然是谢家嫡长,谢丞相的大兄,但无论地位和话语权都不及自己的弟弟。

这便是优秀与平庸的区别。长兄和幼弟,一人大放光辉,享众人追捧,一人却只有一个嫡长子的名头可以说道。

前例明明白白地摆放在跟前,不怪谢平想要自己的亲弟弟谢蕴死。

“郎君想要如何处罚我昨夜的冒犯,请直说。”提到了谢丞相,张静娴妥协了,她的表兄和村人如今还不见天日。

“换上它,给我看。”

谢蕴动作平常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