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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近。

“我只知道贵人底下那些壮汉在收拾东西,像是准备启程离开。”

“嗯。”

“对了,前不久贵人从武阳县城得了一辆辇车,很是喜欢,挨个问大家那辆辇车如何。”

“……辇车,原来他离开又折返是为了取辇车,或许真是我误会了他。”

张静娴语气干涩,跟着秦婶儿到了她的家中。

隔着树木,她完全听不到篱笆小院发出的声响,似乎比她一个人居住时还要安静。

张静娴内心经过了一番犹豫,靠近了自己被占据的家,她远远看到义羽等人垂着头在往马车上搬物什,仿佛西山村发生的事情和他们没有一丝关系。

谢蕴也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她稍稍放心,重新回到秦婶儿家中。

秦婶儿做了一些麦饼,她囫囵吃了几口。等到深夜,张静娴估摸在舅父家中的人已经离开,沿着山坳的小溪往下走。

清冷的月光将溪水照的波光粼粼,她走到一半,蓦然停住了脚步。山石上,有一人坐着,身旁放着一个烛台。

微弱的火光张静娴很是熟悉,许多次,她曾借着它驱除黑暗。

“夜深了,贵人缘何坐在此处?”

很奇特,张静娴一眼认出了他,即便男人的脸庞完全隐在夜色中看不清晰。她的心脏跳的有些快,没有发现他身下的山石就是她曾经跳下来的那块。

“有一件事忘了告诉阿娴,现在特来同你说。”谢蕴的嗓音冷漠,听起来比月光更凉。

“什么?”张静娴愕然,他夜半在这里只是为了拦住她说一件事。

莫名的有些古怪,不过想一想,却也符合他的性格。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短暂的相处中,他总是会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少女只惊了一下,呼吸便恢复了平稳,仰着头看他,神色干净又……可恨的无辜。

谢蕴垂眸,定定看着她,然后一言不发地从山石上下来。

看起来,他的双腿已经好全了,不慌不忙地走近她,脚步没有一丝停顿,也不需要搀扶。

张静娴的目光控制不住地被他的长腿吸引,心头竟然也划过了一道欣喜,天真的以为谢蕴要和她说的事情便是这个。

毕竟,她在他的双腿上着实耗费了不少心力。和孟大夫学习施针,寻找王不留行,在武阳县城为他定制辇车等等。

谢蕴径直走到她的面前,颀长的身躯将她的面容遮住,映照着背后高悬的明月,诡谲的感觉越来越重。

尤其,他扯着嘴角,朝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张静娴又问了一句,“贵人要告诉我什么?”

她开始察觉到刺入骨髓的阴寒,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

“阿娴的礼物,我不大喜欢。”谢蕴压低了声调,无比平静地说了一句话。

他不满意张静娴送给他的礼物,所以得还给她。

“……哦,是这样啊。”

张静娴勉强露出一点笑容,悄悄往被月光洒到的地方挪了挪,嘴里继续说道,“贵人不喜那辆辇车,让人送到我舅父家中即可。或是直接遗落在院中,随便一个角落,到时我自会收起来。”

没必要,半夜三更的时候还给她。

心中想着,她没有注意,脚下踩到了凸起的东西。借着月光一看,张静娴认出这是碎裂成一块块的木头,凌乱不堪地被丢在她的去路。

蓦地,她的眼皮不安地跳动了一下。

“阿娴认不出么?你的礼物就是这一堆东西,踩在脚下觉得多余的木头。”谢蕴眼神平淡,接着从身上拿出一片麻布,当着张静娴的面,随手丢在烛台之上。

很快,麻布遇到火燃烧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