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全部。二十多年来,唯有这个初时不被他看在眼中的农女做到了。
所以,她心悦他,无可辩驳。
公乘越哑然无声,他记起了关于好友的一件旧事,那是好友绝对不能提也不愿提的一道伤疤,也是改变了他本性的根源。
否则,前半生顺风顺水的谢使君该是光风霁月的,真正的玉树君子。
“长公子私自调军藏兵一事,使君打算如何应对?”公乘越放下羽扇,谈起了正事。
“不急,全部真相大白的那日,我会亲手料理了他。”
谢蕴表情阴鸷,将他害到这个地步,哪怕那人是他的嫡亲兄长,他也不会放过他-
又是一天的早晨,张静娴睁开眼睛,身边仍是表妹春儿粉扑扑的脸颊。
她搂着自己的手臂,睡的人事不省。
“春儿,松一松手。”张静娴低声唤她,春儿喉咙里咕哝了一句听不懂的话,松手翻了个身。
趁此机会,张静娴从狭窄的床榻上起身,向门外走去。路过那面金灿灿的铜镜时,她脚步一停,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
头发有些凌乱,因为夜里做了噩梦脸上有淡淡的泪痕,看起来很是萎靡,无精打采的。
张静娴觉得这样不行,吸了吸气,找到了春儿珍爱的珠粉,比指甲盖略大一点的那么一盒,春儿央着舅母许久才从货郎那里买来的。
又有一盒胭脂,是舅父从外头带回来的。
对着铜镜,张静娴默默搽了些珠粉把泪痕遮住,又挖出一点点胭脂分别涂在嘴唇和眼下的位置。
似乎只是随便一弄,镜子里的少女就多了几分明媚。
看上去让人心生愉悦的模样。
张静娴点头,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点头,她便笑了笑,神色认真地走出房屋。
“阿娴,舅父陪你同去。”
门外,张静娴的舅父果然如她所想般在等着她,而舅父的身边,舅母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昨日将近黄昏时,贵人身边的那个唤作獬的壮汉再次前来,言贵人允张娘子今日一早与贵人见面。
张双虎和刘屏娘几乎一夜未眠。
“我一个人即可,舅父若去了,村人们又要问东问西。”张静娴摇头拒绝,走出院门时发现郑家的门开着,她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从舅父家中走到山坳,身后,一个个身影,一双双眼睛,她虽未看但都记在心中。
这一次,终于能给大家一个确切的消息了吧。
张静娴静静想着,于晨曦中叩响了自己家的院门,开门的人是獬。
他这次打量张静娴的眼神颇为复杂,叫她恍惚以为还在上辈子的时候。
獬不止一次明着暗着劝说她,牢记自己的本分,不要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张静娴每每装作听不懂时,他的目光便和现在差不多。
“使君在房中等着张娘子。”
闻言,张静娴下意识地往最中间的房屋走去。
“咳,张娘子走错了,是那边。”獬轻咳了一声,指了指右手边的屋子,当中的那间使君大度地让给了公乘先生居住……睡在地上。
“……你们说过不动我的床榻。”张静娴愣了愣,抬头看着獬。
獬沉默不语,他们如何能阻止使君的举动。
张静娴质问过后,也沉默下来,他把她的家都占了,睡在她的床榻上又怎么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反正被褥肯定换了新的。
她再次敲门,过了许久屋内才传来一道声音。
“自己进来。”
张静娴推开门,径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冰冷阴郁的感觉让她呼吸一滞。
先提出送他一份礼物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现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