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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项目组,每天忙得东西有限,任何一个医学生对上瘾类药物皆不陌生。能进长青集团多是数一数二高材生,并非我自吹自擂,选拔到项目组的更是出类拔萃,多几个处理步骤和药物反应,基本就知道项目在做什么。”

“这对项目负责人来说是个坏消息,他们之所以每次换人,都为保密。谁也不想莫名其妙犯法,就像骡子不想跳崖,主人只好蒙上它的眼睛,从后一把推下去。”

陆茂予手边是份临时壮丁刚整理好的毛泉从小学到大学的琐事,人送来匆忙,没来得及走访,档案袋里记录毛泉毕业后事件居多。

从那些事里感觉出来毛泉是个社交圈子小、爱居家的宅人,工作挺认真,没出过大岔子,出社会十五年,没惹过事,性情相对平和,描述个人经历来看,很能忍。

陆茂予想知道毕业前的毛泉是个什么样的人,大抵案子办得太多,见过形形色色各类人,毛泉给他直观感受与文字陈述出来的有参差。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能在长青集团待到今天,是靠窝囊捡着这条命。”毛泉擦着眼镜,手指不灵活,老擦不到想要去的地方,“我那几个不窝囊敢于离职的同事全死了,我怕啊,这世界上真有打内心不怕死的人吗?我不信。”

“怕死让我缩在工位上,明明讨要属于自己的钱,对方嗓门稍微高点,我立马认怂,就担心一个态度不好,第二天指不定出现在哪里,也许是下水道,也许是臭水沟。当然,也有可能从楼顶掉下来摔成肉饼,死亡过程太痛了,我不喜欢疼。”

陆茂予:“嗯,现在能和我谈谈了吗?”

毛泉用那双摘掉眼镜很是迷离的眼睛看着他:“想问什么?”

“项目负责人和操办所有事宜的人还在长青集团吗?”

“不在了。”毛泉说,“三年前全部引咎辞职,之后音讯全无。换了新的联系方式吧,朋友圈再没更新,身边没有能和他们说得上话,基本判定换号。”

“还记得名字长相吗?”

“公司官网应该能找到他们任职期的照片,我之前看到过。”

陆茂予给搭档使个眼色,转脸继续问:“和你同批进项目的其他人基本都离开了,是吗?”

这勾起毛泉伤心事,他不禁埋头痛哭,仿佛要将忍耐八年卧薪尝胆的委屈、心酸通通由眼泪发泄出来。

“我、我一直在等哪天能有个让我说些肺腑之言的地方,等啊等,等得我以为他们索命,咬死不敢说。”

“直到看见国徽,见到你,正义给我安全感,促使我张开这早在八年前就该说话的嘴。”

很少有人在他们面前哭得涕泪横流,配着青青紫紫一张脸花得不成样子,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陆茂予放过去包纸巾:“擦擦吧。”

毛泉哭到打嗝,眼泪不要钱似的:“谢、谢谢。”

光亮到刺眼之下,陆茂予看清毛泉的脸,他眼神微眯:“不客气,你先平复下情绪,晚点再聊。”

毛泉连声应是,眼泪还流不停,难过的要命。

陆茂予出了审讯室,一眼看见拿着体温枪的谢灵音,他迎过去:“怎么来了?”

谢灵音对准他额头,体温枪发出温度过高的警报声,他不自觉皱眉:“没降。”

“是吗?可能体温枪坏了。”陆茂予抓起谢灵音的手往额头上摁,轻笑,“你手也许比它准。”

这完全胡说八道。

谢灵音摊开手掌,掌心触到滚烫肌肤,和几小时前比倒是好了些,稍稍用力推了下:“刚买的,你说人家坏了。”

陆茂予拿过来对着谢灵音额头试了试,绿屏正常数值,他面不改色道:“就是坏了。”

“我看是你烧坏脑子。”谢灵音看向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