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身体雪上加霜,此刻轻微的移动便是一阵眩晕。
一阵悠扬的钢琴曲响彻,林阙轻抽离的思绪再次回归,只不过没有感受到乐曲的美妙,钢琴的声音反而让他指尖开始颤抖。
很快,整个手臂都克制不住的发抖,胃部频繁的痉挛抽痛让他几乎要呕血,感受着喉头胃酸上返的灼烧感,冷汗涔涔的浸透衬衣。
他退到了另一处离钢琴更远也更僻静的地方,颓然靠在墙壁上,颤抖着喘息,微张唇瓣,皓齿紧紧咬住下唇,妄图用痛觉来抵消躯体化的不适。
一墙之隔,他浑然未觉背后有一双幽深到令人骇然生寒的眼睛盯上了他。
“陆迟,你在看什么?”孟光疑惑地看向身旁的人。
被唤作陆迟的男人穿了一套黑色的正装,挺阔高级的面料与独到贴身的剪裁,不仅衬出男人矜贵的气质,也彰显了他身份不凡。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姿势放松也难掩威严压迫,像一只慵懒的雄狮,休憩时也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手中的高脚杯里盛着暗红的酒液,眼神锐利间,酒液顺着滚动的喉结流入他的体内。从男人俊逸锋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醉意,但喉间红了的皮肤昭示着他的失态。
陆氏掌权人的身份,加上男人出挑的外貌,即使喝醉了也依旧沉稳禁欲的气质,本应该令人趋之若鹜,可他今夜周身难掩的低气压,连阿谀奉承之辈也退避三舍,生怕触了这位的霉头。
即便如此,这个角落仍是全场的视觉焦点。
“派人封锁所有的出口。”陆迟身上的戾气锐增,望着墙壁一角,眼神幽深平静之下酝酿着狂风暴雨,让人不敢直视。
“大侄子,你又发什么疯?”陆迟的小叔陆岑微微挑眉。
陆迟没有理会他,依旧出神注视着墙角露出的那抹瘦削颤抖的肩膀,回想起方才一闪而过的脸。
比起两年前,更瘦了,脸颊几乎凹陷,原本柔亮的长发也失去了光泽,他精心养出的骄矜荡然无存,只余下无限的苍白和病弱。
不是要去追求更好的生活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咔嚓——
修长骨感的指间力气太大,空无液体的酒杯应声而裂,碎屑落了一片。执杯人不甚在意的扫开西装裤上的玻璃屑,轻慢随意地抽出丝巾裹住受伤的指节。
一旁的戚燃杵了杵孟光。
“阿燃,他到底怎么了?”孟光看到陆迟这样的眼神,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毕竟,上一次陆迟露出这样的眼神,就变得十分可怖,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喜怒更加莫测,整个豪门圈子里无人不怵他。
就连喜好联姻换取利益的家族,有良心的也不敢把人往这位身边送,生怕这位喜怒无常的掌权人有什么磋磨人的恶劣癖好。
戚燃没有说话,按下他的手,但眼神却是在向他确认那个不可置信的猜想。
陆岑见他们眉来眼去,也没有强行加入,贴心的去和宴会厅负责人联系,交代了陆迟的吩咐。
另一边,众人眼里杀伐果断的陆迟,难得酝酿良久。一贯稳重的人,起身时醉意上头,竟微一踉跄。
他借着呼吸压下醉意,带着一身难言的情绪,走向那个他盯了许久角落。
墙角的林阙轻毫无察觉,在陆迟近身前,一位侍应生喊走了他。
“偷什么懒,说得就是你。”侍应生的语气轻慢,带着明显的恶意,触及林阙轻冰冷淡漠的眼神,他气焰登时弱了三分。
“去香槟塔看着,别让人碰倒。”但他似是不甘心,依旧强撑着开口。
来这里做侍应生的人文化背景不同,当然也有性格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