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一定了。”
这么多年操劳和生育带来的身体亏空,不是两年功夫就能恢复如初的。
塞西莉亚的眼睛哭得辣乎乎的,想用手抹下,才想起她刚刚气急败坏地拍着埃伦的床铺边边。
她自己要是病倒,庄园里可真没有药给她用了。
塞西莉亚一口气堵着抒发不出去,越发躁郁了起来,但她又不能乱动,只能举着两只手,无所适从地站在埃伦的床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好想哭,好想抹眼泪。
“塞西莉亚。”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埃伦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呼唤。
塞西莉亚的眼泪滚得更加凶了。
“祖母,我在的。”塞西莉亚说道。
埃伦在床上慢慢抬起了手,塞西莉亚赶紧把自己戴着手套的手塞进埃伦的掌心。
两人的手指紧紧交握在一起,这是她们所剩无几的,可以向对方表示安慰的方式。
“你是个好孩子。”埃伦嘶哑虚弱地继续说着,好像每一个字都在消耗她的血气,“斯嘉丽也是个好孩子。”
“我相信你们两个能让塔拉度过难关。”
塞西莉亚嘴唇颤抖着,倾听着埃伦恍若遗言的絮语。
“黑妈妈。”埃伦呼唤着。
“全庄园的所有事物,后面都由塞西莉亚来决定,等斯嘉丽回来,也交给斯嘉丽。”
“你们……得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们两个。”
“塞西莉亚。”埃伦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塞西莉亚说的,“不用管我了,照料病人其他人比你有经验。”
“把你的智识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用在只有你能做到的事上。”
“那你呢?”塞西莉亚问道,“那祖母你呢?”
埃伦紧握着塞西莉亚的手,慢慢闭上了眼睛,很快就不知是昏迷还是入睡,失去了知觉。
她的意思很清楚了。
她说:放弃我吧。
塞西莉亚被其他人抱出了埃伦的卧室。
等到回到自己的卧室,塞西莉亚才有点回过了神。
她滑坐在地上,然后毫无形象地躺了下去。
地板凉凉的,躺起来很舒服,好像能感受到不远处炮火隆隆带来的轻微振动。
塞西莉亚一脸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上面有漂亮的白色浮雕,花朵与枝叶缠绕着,是塔拉美好时期的遗物。
那段时期已经永远地过去了。
“真见鬼。”塞西莉亚自言自语着。
“如果我最后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改变不了,那我穿书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塞西莉亚绞尽脑汁思考着这个诡异的问题。
她躺够了,爬了起来,换掉脏衣服,清洗自己,然后摇摇晃晃地在房间里转圈。
她最后选择拿出行李箱,把自己的东西胡乱塞进箱子里。
埃伦说得对。
事情已经无可挽回,自己在照顾病人上又派不上用场。
她得继续做事了。北军可不会因为她的痛苦和绝望而停止前进。
她现在不能悲伤,不能。
在北军劫掠塔拉前,她得把家里的财物藏好。
接下来,她要离开塔拉。
她对塔拉已经没有多少用处了。
她得带一个会接生的女黑人去亚特兰大,这样梅兰妮在生产时就有医生帮助。
她可以骑走鲁比,这样斯嘉丽在逃出亚特兰大时就不用拜托瑞特去偷马。
亚特兰大被攻占前开放了仓库,她可以拿回来很多食物,这可以让塔拉度过最开始的饥荒。
明天还要继续,她得和命运搏斗到底。
她不能停下脚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