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的声音有点发抖。
她抬起头,想要用对视的方式强调自己的真诚,就像牡蛎张开蚌壳,暴露自己壳中的珍珠。
林盐受够了自己满口浑话的爹,她一向言而有信。
说要考什么学校就考什么学校,说要10点睡觉就10点睡觉,说要抽爹一顿就一定会抽不止一顿。
这个承诺虚无飘渺,但塞西莉亚会一直遵守这个诺言。
“所以多信赖我一点吧。”
你的信赖会让我在你的心里留下痕迹。
而那痕迹就是我要的全部东西。
“乱说什么。”斯嘉丽笑了,“如果上帝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偏爱我,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预言能力给我。”
她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个责怪父母给妹妹糖吃而不给自己的孩子。
“因为预知未来不一定是好事。”塞西莉亚认真回答,“要是你早就知道今天巴特勒船长会邀请你跳舞,你还会像当场得知那个消息时那么惊喜吗?”
“可是我为不能跳舞难受了好久,这些难受难道不是折磨?”
“没有难过对比,就没有惊喜了。”塞西莉亚说,“不过妈妈你的观点也对,但这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由上帝决定的。”
“有什么想知道的东西就问我吧,只要我能说而且知道。毕竟预知能力也不是万能的,我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预知,就像我预知不到今天巴特勒船长会邀请你跳舞一样。”
其实塞西莉亚知道,只是她完全忘了。
塞西莉亚等待着斯嘉丽的回应。
“嗯。”过了半晌,斯嘉丽有点闷的声音从塞西莉亚头顶传来。
就同塞西莉亚所说的那样,回塔拉危机十分顺利地渡过了。
其实塞西莉亚什么都不做,事情也会平安渡过,但她就是要坏心眼地在这事上掺上一脚,为自己在斯嘉丽心中的形象添砖加瓦。
祖父来到亚特兰大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女儿谈谈——梅兰妮和塞西莉亚轮番上阵阻止他和斯嘉丽单独相处。
至于梅兰妮,她是被瑞特将她捐赠出的婚戒赎回来这个行为给打动的。
晚饭后,祖父出去逛了一圈,把身上带的所有钱赌光后醉醺醺地被瑞特扶回来了。
斯嘉丽迅速抓住这个机会,用不告诉祖母祖父赌博换取祖父告诉祖母那些有关斯嘉丽的闲言碎语都是胡说八道。
祖父走时,塞西莉亚适时送上了一封给祖母的信,表面意图是展示自己学会遣词造句。实际上,她在信里用一个5岁孩子应有的全部词汇量,极尽所能渲染斯嘉丽对她的照顾是多么周到细致,富有母爱。
“妈妈很为那些破了的士兵难过。”信里,塞西莉亚用竭力模仿的拙劣笔迹,不着痕迹地提到,“他们让她想到了爸爸,她哭了。”
当目送着这封信和外祖父一起离开了视线后,母女俩对视一眼,又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你得为说假话羞愧。”斯嘉丽叹了口气,“其实没有这封信也没事,不值得为此犯罪。”
“要是上帝因此不喜欢你了怎么办?”斯嘉丽有点紧张。
在认为塞西莉亚受上帝赐福以后,斯嘉丽感觉上帝一下子从一个威严但离她很远的存在,变成了近在头顶的压迫。
最近几天她格外谨言慎行,尤其在塞西莉亚面前。不过这种谨言慎行也没妨碍她对爸爸不孝和对妈妈扯谎就是了。
“没关系啦。”塞西莉亚满不在乎,"上帝昨晚托梦给我,说他同意我写这封信。"
“真的?”
“真的。”
“不光如此。”塞西莉亚拉住妈妈的手——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斯嘉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