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盐拉起身侧的双肩包,背在背上,一边下车一边朝司机点头告别。
她的同事拿着两杯咖啡,笑嘻嘻地坐在公司楼下的长凳上等她。
“林姐辛苦啊。”同事把其中一杯咖啡递给林盐,“在外面飞了大半年了,回国的感觉怎么样?”
林盐也不急着进公司,接过咖啡在同事身旁坐下:“就那样吧。就是想那口中餐吃。”
“中餐不急。”同事带着有些怜悯的目光看着林盐,“客户还有两小时到,老板让你去见,你待会就有中餐吃了。”
“………?”
“没错,老板让你去见。”
林盐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好好享受下这空闲的两小时吧。”同事摊手,“谁让你是老板她最喜欢的呢?”
“她说你可以在外面多透透气,调整下状态,晚点进公司。”
林盐叹了口气,也没有四处逛逛的心思,和同事一起坐在长凳上摸鱼喝咖啡。
快喝完时,她看见不远处的垃圾桶处,有一个衣着简朴的老人在翻垃圾桶,脚边拖着的蛇皮袋里露出一把把塑料瓶。
“这地方也有翻垃圾的?”林盐问。
“你说谁?”同事顺着林盐的目光看过去,摆了摆手,“哎,理论上是不允许的,但那老头赶也赶不走,劝也劝不动,都在这一带晃悠大半年了。”
“大家家里谁还没个老人了,看到这情景也心酸,时间一长就没人管了,还会有好心的没事给他送点吃食。”
林盐点了点头。
她看向自己手里的塑料咖啡杯,把最后一点咖啡倒进嘴里,走向老人打算把杯子给他。
林盐自己过过苦日子,有钱后一直在资助乡村的女学生读书。递个杯子而已,举手之劳。
她走到那老人身边,刚想开口叫人,只见那老头转过身来,露出林盐好久没有想起,但此生难忘的脸。
是她那个当初恨不得杀掉解气的爹。
十几年没见,这个男人相较他的年纪显得过分苍老绝望,一只脚跛得厉害,多半是被催债的人打的。
下一刻,男人喜出望外,笑得露出一口残缺的黄牙,把手伸进外套里,掏出一把刀来。
说来诡异,林盐看见这把刀时,第一反应是这把刀是怎么过地铁安检的。
在刀捅进林盐腹部的那一刻,属于下辈子的记忆纷至沓来。塞西莉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果然是噩梦,一点都不疼。
塞西莉亚低头,把插在她肚子上的刀拔了出来,扔在地上。
鲜血喷涌而出,但她毫无感觉。
她笑了。
有别于属于塞西莉亚大部分时候的明丽阳光,这个笑容是属于林盐的,属于最初那个无所顾忌、疯得让所有人害怕的林盐。
疯狂、血腥、充满兽性。没有法律和道德约束,没有为了所爱之人收敛爪牙的温柔善意。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还害怕他吧。”
林盐咧开嘴,朝眼前的男人笑着。
接下来是纯享版的林盐暴揍时刻。
鉴于这不是真实世界,林盐没有任何顾及,专奔着打死的方向朝男人招呼拳脚。
她一米八大高个,练了好几年散打。虽然现在忙于工作有点手生,但要不是一时疏忽,绝不会给眼前男人轻易捅她的机会。
一拳一拳结结实实打在男人身上。一拳打腹部,一拳打眼睛,一拳打牙齿。因为打太阳穴很容易把人打死,林盐快收尾时才打太阳穴。
男人躺在地上发出断断续续的撕鸣,同事的尖叫声快把林盐的鼓膜震破了。
林盐直起身子,甩掉手上的血迹,居高临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