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高效的客户服务,快速响应、便捷退换伞流程……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在加上两年后大头公司融资的十亿人民币快烧完了,融资上市也没成功,股东见状不肯跟进纷纷退出项目,他也算运气好,捡了这个并购的漏子。”
马厅长语气轻松,迟野却很清楚其中的艰险——
大公司能用烧资本的方式快速占领大半市场份额,之后就是一系列的上市,粉饰业绩,做高股价,套现清仓离场,可那时处于最低谷的游鸣不能,他只能背水一战。
好在他还是赌赢了。
迟野心想。
马厅长还在神采飞扬地说着。
“……所以说啊,我说这个年轻人也是个人才,兵行险招啊。”
“嗯。”迟野沉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对咯!”
像是被迟野这一番话正好戳中心头的宏图大志,马厅长拍拍他的肩,仿佛对他说的这番态度和说辞很满意。
“这么说起来,你应该跟这位传奇般的年轻人很有共同话题才是……怎么刚刚会上搞得剑拔弩张的?”
走到停在路边的奥迪A6前,马厅长转身:“走吧小迟,这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谢谢,您费心。”迟野道,“我还有些私事,改日一定和周主任还有裴知聿一块登门拜访您。”
*
马厅长驱车离开后,迟野走出停车场,低头看了眼手机——
22:53,显然已经赶不上末班车。
以为开完大会最多八点,所以迟野没有开车。
夜色浓重,大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迟野走到路边,打开app准备叫网约车,一道男声从背后响起:
“迟大夫,真是好久不见。”
身量高挑的男人缓缓上前,月光洒在他剪裁精良的Anderson&Sheppard传统英西上,俊朗而挺拔。
“游先生。”迟野没有避开对方直视自己的目光,“您找我是还有什么会上没有说完的事情,需要我代为转达院里么?”
“呵……”
游鸣笑了起来,走到迟野面前,浓眉微挑。
“迟大夫,这么多年不见,您还真是跟七年前一样爱装。”
“——我找你,一定得是公事么?”
面前面容凌冽分明的男人没说话,只是浅而薄的嘴唇紧绷成一道直线。
游鸣看了眼他手机上压根叫不着车的打车软件,转过身。
“走吧。”见迟野没动,游鸣回头看他,“大晚上的,这么偏的地方不会有人来的,我就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去。”
系好安全带,游鸣点火,转头看副驾驶:“住哪。”
“济和医院。”
游鸣挑眉。
“哟,迟大夫,这么落魄,你不是应该在美国继承你的万贯家财么?怎么现在还住职工宿舍啊?”
“……”
见迟野不答,一路上游鸣也没再说话。
纯黑的迈巴赫像穿梭在钢铁森林中的猞猁,霓虹灯簌簌向后远去,
过长江大桥时,迟野感觉身侧的游鸣握方向盘的手一紧,指节青白如霜。
车子在济和医院大门口缓缓停下,下车时,迟野看向游鸣。
“谢谢。”
“漂亮话谁不会嘴上说说?”
游鸣冷笑,回想起刚刚开会时对方的说辞,嘴角笑意更甚。
“我也觉得你刚刚在会上说得实在是好,无论是做项目也好,交朋友也罢,人与人之间不能少了诚意。”
“只是……迟大夫你嘴上说得漂亮,怎么不见先拿出点‘诚意’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