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崔凛喜净,生怕他厌烦,又让她下车去,青凝下意识便拿起?帕子,要去擦他衣角上的那滴泪,倒忘了?这帕子是沾了?雨水的。
就在那帕子要落在浅云织锦袍角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而伸出来,握住了?她的。
那只?手修长有力,握住她纤细的指,她便分毫动?弹不得,青凝疑惑的抬头?,见着崔凛眼底嫌弃的光,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嫌弃这帕子脏。
那只?带了?薄茧的手一触便离,青凝脸颊微红,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余光里瞧见他拿了?干净的巾帕正?擦手指。
崔凛不是个多话的人,青凝又生怕惹他厌烦,两个人在这狭窄的车厢内便有些无?话可说,好?在云岩驾车既稳又快,在天?擦黑时分便进了?驿站。
这间驿馆处在京城与涿鹿县之间,是个小驿馆,统共没几间房,让青凝惊喜的是,崔凛竟给她订了?一间上房,虽说房间简陋,却是备有热水的。
这一日受了?许多惊吓,她濡湿的衣裙还贴在身上,便关好?房门?,痛痛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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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个澡。
只?洗完后才发现,她没有替换的衣裙,犹豫了?半天?,便在贴身的小衣外裹了?崔凛那件还算干爽的氅衣。
青凝挨上床的时候还在想,明?日要是这衣裙还不干,该如何上路呢?只?她头?脑昏沉的很,来不及多想便沉沉睡去。
青凝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上,面前是一张陌生的妇人面孔,见着她醒来,低低惊呼了?声:“娘子,你可算是醒了?。”
青凝身子发沉,靠在车壁上疑惑的瞧她,那妇人便自报家门?:“娘子唤我云娘便好?,我去岁随夫君来京中探亲,正?欲返回金陵,谁想今日一早碰见你高热昏厥,这驿馆里连个女差也无?,外头?那位郎君便央我照料你一程,我到金陵便下了?。”
昨日淋了?雨,青凝夜间便有些发烧,今早云岩去唤她启程,却是怎么敲门?都无?人应,恰巧碰上了?云娘,便央她去青凝房中瞧一瞧。
云娘的夫君行商,云娘惯常跟着夫君走南闯北,也多少会些医术。她进去一摸这娘子额上发烫,呼吸不稳,便知是染了?风寒。崔凛予了?云娘些银子,要她随行照料青凝一程,到了?金陵便可自行归家。
青凝点头?,掀起?车帘望了?一眼,便见着了?骑在马上的崔凛,他今日着了?一身玄色骑装,宽阔的肩背,劲瘦的腰身,一双修长的腿牢牢蹬在马镫上,英姿勃发的飒爽。
青凝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崔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似是有所?感,转头?睇过来,便捉到了?青凝审视的目光。
青凝一愣,赶忙放下了?车帘,她忽而想起?自己昨日是贴身裹了?崔凛的氅衣,她的肌肤上似乎还有他衣衫上冷梅的香气,若是被他瞧见了?......
青凝有些别扭的脸热,想了?想,委婉的问:“云娘,我昨日上车前,你可是已替我换好?了?衣裙?”
“自然,你那衣裳还未干透,郎君们急着赶路,我便先拿了?自个儿?的衣裙替你换上了?,娘子将就穿......”
云娘顿了?顿,有些话没往下说,她今日一进门?,见着小娘子的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倒先低低惊呼了?一声。
崔凛听?见这一声惊呼,便转身进来了?。他的目光落在青凝的面上,顺着脖颈往下,便见她紧紧裹了?他的氅衣,衣襟内露出清晰的锁骨,是贴身裹着的。
年轻的郎君目光移开,很快出来了?。
青凝听?她如此说,倒将一颗心放下了?,既然上车前她是换了?衣裙的,想来崔凛也未看到她贴身裹着他的衣衫。她只?是恼恨自己不争气,给崔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