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湿漉漉的眼盯住崔凛,伸出柔嫩的手抓住他的衣襟,气鼓鼓的:“你是.....是混账东西,日后.....日后我也要把你捏在手
春鈤
心中,让你尝尝我的耻辱。”
那人低低笑一声,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说:“悉听遵命。”
......
青凝再醒来,有些宿醉后的头?晕,掀起帷幔唤冬儿,却见冬儿正在收拾细软。
青凝疑惑道?:“冬儿,你如何?要收拾这些?”
冬儿愣了一下:“不是娘子要我收拾的吗?今早那位郎君走?的时?候跟我说,说是娘子你要搬回咱们西街口的家中去?了,要我收拾东西,明儿个就走?。”
青凝头?有些痛,这才恍惚想起,昨夜有个低沉清雅的声音,低低问她:“安安,随孤搬出去?好不好?这醉春楼也不是久居之地。”
青凝是如何?答的呢,她似乎说的是:“我不要随你回去?,我要回我金陵的家。”
是她在西街口的家,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一手置办的。
后来便有些记不得了,那人好像拥着她,应的是:“好,我们搬去?西街口的宅子。”
把我变成了我们,何?其狡猾。
青凝搬回西街口时?,站在门前愣了楞,这家里头?分明保留了她曾置办的床榻桌椅,却又焕然一新。锦衾软缎,轻纱帷幔,织锦地毯,连糊窗户的纸也变成了一存一金的销金绫罗,是极为内敛的奢华。
青凝走?进?去?,绕过屏风,却见妆台上还有她遗留的胭脂香粉,似乎她只是出了一趟门,从?不曾离去?,可明明这两个月,经?历了那样一场浩劫。
她夏日的薄衫还搭在床头?的衣架上,只是旁边却又多了几件男子衣衫,是金丝银线的贡缎直缀,还有十二孔金玉蹀躞带,敢用这样规制的,主人自然不言而喻。
一时?间,这屋子中他的东西同她的混在一处,倒像极了一个家。
青凝忽而变了面色,闷闷往外头?圈椅上坐了。
宿命一般,她总也逃不掉,避不开。
云岩站在门外,手放在腰间的龙雀刀柄上,对青凝躬身道?:“陆娘子,如今江南的吏治改革正是关键之处,殿下这两日要同世?家周旋,便只好遣了属下接你回来。里头?殿下的东西都?已送过来了,还望陆娘子替殿下归置一番。”
青凝没作声,抬眼打量了一下这小小的院落,天井里头?添了几个奴仆,俱都?沉默寡言,却又恭敬有加。外头?风动树影,似乎也有御林军把守,这曾经?的安身之处,便又变成了另一座牢笼。
她抬起眼睫,轻声问了句:“我日后能走?出这宅子吗?”
云岩笑一声:“自然,殿下嘱咐了,日后陆娘子可随意出入,尽可去?做你想做之事,虽说会有暗卫跟随,只也是为了陆娘子的安危。”
青凝便再未多言,转去?内室休憩。
第二日一早,青凝便试探性的出了门,往茶铺子里去?。
滟娘瞧见她进?来,先是讶然地呆住了,好一会子,才抬起袖子去?擦泪,喃喃道?:“可算是从?那劳什子醉春楼出来了。”
青凝朝她笑:“滟娘可愿替我沏一壶茶,要咱们铺子里最好的茶。”
滟娘哎了一声,忙止了泪去?沏茶,待茶盏端上来,滟娘又拿了账册来,递给青凝:“阿凝瞧瞧这几个月的账目,幸好咱们四?月份囤了一批龙井碧螺春,现下还有的卖,估计等卖完了,便要去?寻一批夏茶来卖了。”
青凝兴致缺缺,以前这茶铺子,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是她独立自主的支撑,寄托了她对日后安定生活的向?往,可如今她又被?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