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娘说完了,又想起什么来,往青凝身侧坐了坐,握住她的手道:“阿凝,今日有位郎君寻到?了茶铺子里,将我带来了这总督府见你。我虽不晓得那郎君是个什么身份,可瞧那通身的气度,也能猜到?定是个不得了的贵人。我也不晓得?你二人有何种纠葛,只是如?今你既然逃不?开......”
滟娘目光落在青凝脚踝间那细细的金链上,顿了顿:“阿凝,便想开一些吧,这样锦衣玉食不?也是很好?吗?你便顺了他的心意,软下身段来,嘴甜一些,总也有你的前程。”
滟娘这话有些没底气,若是从前的滟娘,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靠着床榻间取悦男人,能得?来这样的锦衣玉食,也是她曾梦想过的,可她如?今尝过了靠自己双手挣钱的滋味,便格外能体会?青凝的心境。
只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劝她:“你......你不?管如?何,先?要让自己过得?舒坦些,何必同他拧着劲。”
顺着他的心意,软下身段来?
青凝想,她怎么没试过呢,可如?今她不?愿意了!
他从来不?问她的意见,要她乖巧,要她听话,只一味将她塑造成他喜欢的模样。
可凭什么呢,她也有自己的独立意志,为?什么她不?能保留自己本身的模样?凭什么要砍断她的手脚,让她成为?只能攀附他而?活的菟丝花?
青凝凄凄笑一声?:“滟娘不?必担心我,我同他.......”大抵是个打不?开的死结。
青凝不?欲滟娘担心,顿了顿,转了话题:“今日你能来,我很是高兴。”
滟娘叹一声?,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子话,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总督府。
有滟娘这一搅,青凝下午终于没再睡过去,只是愣愣瞧了会?外头四四方方的天。
午后既未睡,晚间便早早躺下了。
迷迷糊糊间又梦见那时往钱塘去,她同冬儿?,还有卓瑾安一道坐在甲板上,听姑苏钟声?,看钱塘月色,聊着到?了钱塘,该往哪儿?收茶去,是无拘无束的时光。
不?防一声?响雷,将青凝惊醒过来,她懵懵懂懂起了身,听见外头似乎是下雨了,淅淅沥沥砸在窗棂上。
这六月的雨是个急脾气,有时起了风,这风也是急风,呼啦啦灌进来。
桌案上的夜灯被风一扑,竟是熄灭了。
往常夜间,青凝不?习惯那不?相熟的婢子守夜,现在这夜灯一灭,却也是怕黑的。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外头有人吗,进来将这夜灯点了。”
一片寂静,无人应和,青凝心下更怕了,摸索着下了床,去点夜灯,不?防被脚上的金链子一绊,磕在了桌角上。
她不?由?拧着眉,倒吸一口凉气,只刚缓过来,却听天边一道惊雷炸响。
青凝吓了一跳,低低惊呼一声?,转身欲往门口去唤人,却不?防扑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是坚实?而?有力的男子怀抱,淡淡的冷梅香,清雅的,却也是清淡的。
暗影中?,崔凛低头看见怀中?人微颤的肩,本能的要伸手去轻拍她的后背,可那只冷白修长的手,却又在半空中?生生止住了,她既不?愿见他,他又何必上赶着去安抚。
最终也只是冷着嗓音道:“怕什么,有孤在这儿?。”
青凝一愣,便要离开他的身,不?防刚一转身,却被一把捞住了。
他握着她的腰,从身后拥住她,凉薄的阴郁:“安安跑什么?今日不?是你主动送上来的吗?既然主动送上来,那便好?好?伺候孤。”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痒痒的,酥麻难耐,他低头,用柔软的唇去碰她的耳垂,而?后含住那圆润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