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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发起赌约的阿斯塔,在阿斯塔那条故事线里,威廉,艾米泰莎,他与小九仍然会是一家人吗?会产生改变吗?他们会相遇,会错过吗?

饶是伊莱这种赌性大到连什么都敢赌的赌徒,头一次在只有猜测的状况下,木然地想道,会的吧,总会如此的吧,有些事情,哪怕是跨越时间与生死都要去做,仅仅只是长出一颗与他人异常的心又算的了什么呢?

他们冥冥之中的相遇,是那强烈的情感推动的命中注定。

这让伊莱忍不住回忆起了那一天,忍不住回忆起了在时间之外的千千万万年,忍不住想起了那绵延不断的痛苦,从他纤细扭曲又缠缠绕绕的神经末梢升起,接连不断地传遍自己的全身,他无法阻拦,他没有权利阻拦,也没有意志去阻拦。

想到了那一天。

他行走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之上,无边无际的荒芜尘烟浮动,像是增生的肉瘤,不知何处而来的冷风从世界各地吹动拂过,地面上的尘埃就一刻不停地随风而起,像是肉瘤在一下一下的鼓动,脓水要冲破而出,流进他的皮肤里,流进他的血管里,流进的口鼻里,将他淹没。

想到了那一天。

他瞧见了一个满身狼狈的人倒在了灾厄之下,衣物被破开,皮肉被割断,疼痛的神经在不断如同蛇一般扭曲,心脏的跳动正在逐渐地减弱,眼睛早已失去了光彩,明明仍然活着,却一边活着,一边腐烂。

他陡然感同身受,仿佛同样感到了人的痛苦,连人虚弱的喘息都能够与彼此共鸣。

人处在虚妄的迷离之间,艰难地睁开了双眸,人的声音细弱,甚至比风还要轻,他似乎在这个“恐怖”的世界挣扎了足够久的时间,他怀疑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尽管可能从来没有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怀疑过他的精神问题,他只是揪着那点最后的,活下去的执念,想到,作为一个人,他的精神好像有些不正常了。

喘息声在这一刻开始重了,人又想起自己是人,并非孤独的一个怪物,尽管从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认同他变成怪物的标准,他总不能精神不正常地死去,他不能就此死去,他总得活着!

他望着人,人望着他,他们在一个普通的时刻相遇了,就像是艾米泰莎和他在普通的时间相遇了,一个普通的,命中注定的,无法躲过的时刻。

人痛苦地朝他说:“我不甘心,我一点都不甘心,我还没有好好的活,好好的活。”

他面无表情地思索道,活?好好的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不甘心又是什么呢?

人没有解释,人毕竟怀疑他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可能原本直接死掉,他不会有任何的遗憾与强烈的不甘,但是在这一刻,人和他相遇了,总是平静地掀不出任何涟漪的心湖翻涌起了凶猛的巨浪。

他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垂眸看向他,一动也不动。

人卷曲的黑发灰扑扑地散落在脸颊两侧,他的双眸仍然是漆黑的,与头发是同一种颜色,在此刻显得稍微暗淡,他满身的伤痕,血似乎早就流干,连肉都被抢夺走。

如果按照人的审美来说,人许是长得好看的,眼窝很深,总是透着一种潮湿般的清俊。

人揪住了他,他揪住了他,他的不甘心如同滴入纯白颜色的殷红燃料,像是在丛林里点起来的篝火,烧灼了林间的枯木,火灾绵延成片。

伊莱强烈的不甘心,他不甘心。

威廉小步地跟了上来,伊莱抬起了停下的脚步,继续往前走。

***

莱特猛然睁开双眸。

他冷得很厉害,似乎是睡在了哪片水洼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涟漪正一下一下冲撞着他僵硬的躯干,大脑满是胀痛。

莱特的第一反应是伸手确认自己身上带着的东西还在不在,接下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