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结束,时恬这才注意到喻楠一动不动地蹲在路边,她赶紧跑过去,“咋了啊?”
说着将人扶了起来。
喻楠回过神,揉了揉发麻的腿,“没,感觉遇到个熟人。”
时恬也没放心上,“看错了吧,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儿来的熟人。”
微风吹起喻楠耳边的发丝,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她在心里默默道:是啊,这里离宜城那么远,为什么她们母女会来这里。
况且苗听亦看上去过得并不好,按道理,林毅当年对她们母女那么上心,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而且这么多年,她一直查不到林毅的任何消息。
他,去哪儿了?——
晚上八点,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斜斜的雨丝顺着玻璃窗不断滑落,滴落到瓷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苗听亦又是最晚离开的员工,负责打烊会每个月会多五百块,所以这么长时间,一直是她负责收拾打烊。
许是雨天的原因,今晚的客人不多,林宜唯也早早写完作业回家等她了。
还有一个小时下班,有些雨水顺着玻璃窗渗了进来,苗听亦拖完地后就准备去擦桌子。
“叮咚——”一声,店门打开,带着些许水汽。
进来的人没去点单台,而是径直走到了她面前。
察觉到面前站了人,苗听亦擦桌子的手一顿,想来是要点单,于是拿起手边的点单本,堆起笑容抬眸道:“您想——”喝些什么?
苗听亦话还没说完,因为她看见对面的人摘了帽子,口罩下,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是喻楠。
苗听亦拿着抹布的手指一颤,短暂的震惊后,她脸色冷了下来,“已经打烊了。”
极其不待见的模样。
喻楠脸上表情也很淡,“外面写的是九点。”
在校园里见到之后,她心里疑惑更甚,她当时记住了苗听亦工作服上的咖啡店名,本想来碰碰运气,结果她真的在。
苗听亦语气又冷又硬,“你还来干什么?看笑话?”
她忽然笑了,“喻楠,你很得意吧。”
苗听亦恶狠狠地靠近她,一字一句,“我宁愿从来没生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忘恩负义。
这四个字听着耳熟。
上次在宜城吃饭,张廷朝池牧白泼完水也说了这话。
喻楠被骂的莫名其妙,她想搞清楚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到处都没有林毅的消息。
她原本以为,林毅手眼遮天,只是隐声匿迹而已,但今天看到苗听亦,她觉得心中疑虑更深了。
没理会她的愤怒,喻楠冷静道:“这些年,你们去哪儿了?”
苗听亦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指了指喻楠,又指了指自己,“你问我,这些年去哪儿了?你哪儿来的脸?”
“我真是小看你了,要不是你告诉了池牧白你那个死去的没用爹的事情,他三年前怎么会亲手举报他师父?”
“喻楠,你何必做这么绝呢?你爸死了十几年了,十几年了!”
暗黄的灯光下,苗听亦面目可憎,声嘶力竭地大叫,“对,我这些年没管你,但最起码,我生了你!我给了你生命啊!要是没有我,你能当大明星?”
“但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让池牧白举报了我的丈夫!那可是从小把他带大的师父啊,要不是你挑唆,他怎么会做得这么绝?”
苗听亦手都在抖,“都是你把我们一家人害到这个地步!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她彻底疯狂,上前推搡着喻楠,“都是你,老林才进了监狱,他被判了三十年啊!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