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意的。陛下海纳百川,定不会同一介臣子计较。”
皇上却没答言。
她甚至都没分给“醉酒”的季平安一个眼神,而是似笑非笑地盯着长公主看,若有所思。
大殿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寂。那方才还跃跃欲试想要说亲的将领缩着脖子坐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殿旁炉子里一整根芸香都燃尽了,皇上才点点头,冲在大殿正中罚站的季平安道:“既如此,爱卿归家后便好好歇息,待半月后养足精神,再上朝不迟。”
她说罢,又冲着店内大臣们点点头:“朕有些困乏了,便先行一步。爱卿们莫拘着,务必吃饱喝足。”
垂下眸子,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长公主,扶着内官的手,拂袖而去。
长公主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好像周遭风云皆与其无关。
令季平安想起了一个词:喜怒不形于色。
但她似乎能感受到长公主的兴致跌了一点下去,像是幼时家养的猫迷了道儿,三更半夜还未归家。
她继而想,许是方才的氛围太凝滞了,以至于自己生出了这种错觉。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没解释清:长公主方才的那一番话分明是在替她解围。
她为何如此?是为了还自己的人情么?
季平安想半日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背手晃悠悠往席间走。
既然长公主与谢瑾替她撒了谎,那自己需得把这个谎圆好。季平安于是归了座,撑着脑袋坐着,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谢瑾在旁高声道:“季将军可还受得住?”
季平安知其意,配合着摇摇头。
“既如此,我陪将军先行一步,将她送回府。”谢瑾冲席间其余人拱手道,“众位自便,恕我等不能奉陪了。”
她轻松地笑了下:“配方简单,我一会说出来,你记在纸上交给手下就好。”
季平安:“但在我说之前,殿下是不是也先回答我的问题?”
她这次没有喊阿九,而是说的殿下。
沈之虞的视线和她对上:“什么问题?”
季平安道:“我以什么身份和殿下进京?”
她在三天前便提出来这个问题,今天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答案。
屋子里面安静了会儿,其后沈之虞才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公主府幕僚,我会找人帮你在府上收拾出院子来,俸禄和府内地位都等同于我。”
这比之前的随便在京城里面找座房子把她打发了要好得多,也是季平安预想中的结果。
但她还是好奇问道:“那第二种选择是什么?”
沈之虞看着她,顿了片刻后才出声,道:“驸马。”
第 49 章 第 49 章
季平安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还以为是她的错觉。
她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第二种选择是什么?”
肯定是她听错了,要不然沈之虞怎么会说出来这种话。
沈之虞倒是脸色如常,再次回答了她的问题:“幕僚,或者当公主府驸马。”
她的声音清冷,“驸马”两个字听起来也格外清晰,根本不是幻觉。
季平安的心忽地跳了一下,但脑袋却转的飞快,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季寒潭又问:“且不论淮安长公主,国师你还想见么?”
“自然见。”季平安道。
“可我已替你推了。”戌初一刻,街中小客栈二楼的一间厢房内。
窗外又零零散散落起了小雪,壁炉无声地燃着火,四周悄无人语。
榻上的姑娘分明难耐得紧了,聚少成多的泪珠从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