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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桌上找到一壶茶水,焦急地倒了满杯,连茶水洒出一些烫到手上也没空在意,闭目仰头一饮而尽。

银白发尾因她动作太大,也稍稍扬起,哒——茶杯磕上桌面,发丝一松,又飘贴回来。

她紧紧捏住茶杯,胸口起伏不定,好半天才回头去看。

只是书封而已,说不定和她想的不一样。

季平安为自己找好借口,又去检查了一番门有没有关严实,才回来把书捡起,深呼吸一口气,爬上床。

她抱着被褥缓缓打开那画本,也打开了她再藏不住的情思。

画上内容一来便冲击人心,所谓逆徒冲师,大多数是从幼时培养起,师尊若对徒儿严加管教,就会让徒儿心生怨恨,长大后在床上狠狠报复师尊。

这故事的开头啊,正是狠狠报复。

季平安看得眼皮直跳,心头鼓动。

那日边临给她看的,不过是一双青梅从小玩闹,长大相爱的温柔故事,连动作都极具美感,哪比得上如今这本的冲击力。

画本里的逆徒已进展到将师尊压至案台,拈起了一旁的毛笔。

季平安莫名想到这几年沈之虞带她画符,案上那支常沾朱砂的紫毫。

她猛然将这本书合上,在心头暗道,师尊对她很是温柔,自己怎么可能会怨恨师尊,不可能的。

银发姑娘压下悸动,又取了另一本。

翻开此书又有言,温柔师尊一般也躲不过徒儿的摧残,若师尊太过温柔,便会让徒儿心生依赖,长大后因为师尊的犹豫而酸涩,决意用药得到师尊。

开篇就是徒儿痴迷用口为师尊洁净身子,好一幅尊师重道的美景。

季平安一哆嗦,把书扔出去,偏脸埋进被褥里,发丝下的耳尖红得厉害,她咬牙切齿,在心头愤恨道。

什么破书,全是胡说八道。

她如此骂得厉害,心里却忍不住的想,想方才瞧见的画面,又想沈之虞对她频频笑的模样。

师尊与她有好多回忆,季平安恍然发觉,这女人早已占据她人生的每一个角落,似连骨带肉,一牵动便跟着疼,若要把这个人从自己记忆中拔出,那她也就什么都没得剩下了。

她迷蒙想着,不自觉腿夹被面轻蹭,柔滑的触感透过她泛软的两条腿传上来,有如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很舒适,季平安缓缓吐气,逐渐收紧了手臂,将那团卷得凌乱的被褥抱住。

在某个沉沦到极致的节点,心神被猛然抛起,又轻飘飘落下,季平安一松被褥,大喘一气。

她眼底还带着水色,落了几分茫然,翻过身,手臂搭在眼帘上,身子微微发软。

嗯……润润的。

季平安蹭了蹭腿,碰到那片温意时,徒然睁开眼,惊醒过来。

她心神震荡,对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明悟大半,可终究还是想自欺欺人,缓解开瞧。

——不是月信。哈——季平安猛然从床上坐起,心口猛跳,浑身上下似乎还泛着那种直达神魂的痛,下意识先是瑟缩蜷起抱住自己。

许久,她终于放松,像被伤过所以格外警惕的小兽,先是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

这里?蓬莱仙山向来与世隔绝,虽说现在放开了结界转成商会,但顶上掌管仙山的长老们还是由仙山本土修士担任。

且仙山有规矩,下一代的任职长老交位前需在现任长老手下辅佐五年,得到仙山修士票选七成以上方能正式任职。

水倦云却是个例外,她只在上任首座门下辅佐了一年,便以拼死杀灭半数魔族,镇守仙山月余的功名,被众人推上位。

那日魔族尽退,万里残云惨红,她失去了一双眼,还有将她拉扯大的师尊,在血流成河的仙山大殿长阶上,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