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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绒沉默地望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周谢现在跟他一样了,没有爸妈。

那种绝望的感觉,他感同身受-

一个半小时,漫长到足以开车在1区转两轮。

阳光照进车里时,时野抬手挡了下眼睛,胸口压着东西,艰难吩咐司机:“回一趟医院。”

司机前方掉头。

“等一下——前面停车。”

时野路边下车,到酒店里打包两份吃的出来,才回医院。

周谢跟温绒还等在手术室门口,周总统在里面假装活着。

时野看得出温绒的疲惫,但那双眼睛静静望着地板,没有睡下去。

时野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一下肩膀,“困了吗?”

温绒迟钝抬头,眼睛周边一圈红,鼻子也红,看见他,嘴巴扁扁,眼泪吧嗒吧嗒掉。

时野给他擦掉眼泪,“吃点东西我送你回庄园睡觉。”

温绒急切摇头,问:“学长怎么样。”

“……”时野说:“他没事,你别担心。”

“你别骗我。”

“……”

时野想,温绒为什么不信自己呢?

但,温绒是对的。

莱昂家一直都坚定站队周谢父亲,现在周谢父亲死了,王斯辰不可能放过这个拿捏莱昂家的好机会。

等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上位,甚至已经传出王斯辰今晚要在王家悄悄举行庆功宴的消息。

周谢父亲才刚死。

时野回忆起自己亲妈还没死时就让媒体到处宣传真爱的狗男女,心脏一阵绞痛。

他蹲下来,忍不住靠到温绒膝盖上寻求一点安慰,“现在没有人敢立马启动程序把莱昂弄下来。”

“那……学长下不来了吗?”

“我再想想办法。”

时野看向周谢,“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周谢冷笑,“校长不想做得太难看,只是叫我毕业前跟林竞航交接好工作。”

意思是,林竞航要顶替周谢学生会会长的位置。

温绒不解,“只是更换总统,连学校都影响得到吗?”

“因为这个总统是王斯辰。他等很久了,一直都想把联邦上上下下都换成他的人。”

“……”

为了让莱昂学长成功下来,周谢又麻烦医生拖了两小时。

然而即使再努力,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阳光透过窗户照到身上时,温绒只觉得寒冷,像一道催命符,催着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医生把周总统的尸体推出来。

一如时野当时对死亡的形容,一切都好不真实,有种周总统没死的幻觉萦绕在脑子里。

怎么就死了呢,明明下跟我说完话。

思绪混乱时,周谢叹了口气,“我要对外公布我父亲的死讯了,接下来我跟时野都会非常忙,你……”

这个你,说的是温绒。

周谢无奈看向时野,“时野,找私人飞机送他回学校。”

温绒下意识拒绝:“我不回去。”

“我们现在没有时间照顾你。你在1区没权没势,又是唯一一个在我爸身边的外人,到时候光是记者都会烦死你,更不要说其他议员。”

“你爸只是让我回福利院看看。”

“没有人相信我爸只是让你回福利院看看,他们会努力让你嘴里吐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时野也说:“周谢说得对,你现在身份特殊,回学校还能安全点。”

温绒深思后,确认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于是点头答应。

时野安排得极快,几乎只是有一次平复心绪的十几分钟,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