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清白,是我说了算。”段誉阳走向他,手已抚上他的脸庞。

段轻言没有拒绝,由着段誉阳的拇指在自己嘴唇上摩挲。

“我本无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只是言公子你总是让我碰壁。”

段誉阳低头吻他,段轻言已是动弹不得,便只让他得了逞。

他又想起段路昇那句“他给我送饭,你陪我睡觉”,心里瞬间长满灰色的藤蔓,捆得他喘不过气来。

是啊,他不过是段家的下人,被哪个少爷玩弄,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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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轻言本已自暴自弃,但门外适时响起的敲门声瞬间又将他的理智拉回。

段誉阳只贴到他的唇,还未及更进一步,便被这敲门声打断,心里有些不快,但也只能松开他。

段轻言开门后,看见陈管家站在门外,手上提着的煤油灯照亮了他有些昏暗的脸。

陈管家见到屋内的段誉阳,似乎并不很奇怪,寻常般地问了安,只道临时有事需要轻言帮忙,便把他带出房间。走之前,陈管家看着段誉阳说:“已是这般时辰,大少爷应在自家房间休息才是。”

段誉阳推了推眼镜,说:“有劳陈管家关心。只是不知这么晚,你找这孩子可是有要紧事?”

“不过是下人里的一些琐碎杂事。”陈管家拉了段轻言胳膊,对段誉阳说,“这孩子我领走了,还请大少爷见谅。”

段轻言跟着陈管家到了仆人楼边上一间小平房,这是陈管家单独居住的地方。

进了屋,陈管家把他领到壁炉旁,他才发现自己身体竟一直在发着抖,不知是被冻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壁炉里的火苗有节制地蹿着,让整间屋子都暖了起来,比他自己的房间要暖上许多。

陈管家是一众仆役里,房间唯一有壁炉的。除了在主楼,段轻言平时在室内也需穿着大氅,而现在他已有些微微出汗。

段轻言脱大氅的时候,听见陈管家在一旁叹着声音说:“快过年了,这年不好过啊!”

“陈管家需要轻言帮忙做些什么?”段轻言想起刚才陈管家在房间说的话。

“小少爷想不想换个环境?”陈管家突然问他。

段轻言一怔,抱着衣服一时语塞。

“方才我在窗前瞧见大少爷半夜前来,心里放心不下,便跟去看了眼,未料他真是去寻你。

“我老了,但我看得出你在两个少爷心中地位皆不一般,虽不敢妄自揣测是何关系,但陈某看得出来,你是夹杂在中间,两头为难。

“陈某可说对了?”

只犹豫数秒,段轻言便点了头。

“小少爷身世坎坷,若不嫌弃,陈某在老家有可照顾小少爷的人...”

段轻言将大氅放置一旁,在壁炉前蹲了下来,赤红的火焰离他只有几步远,摇曳的火光将他白皙的脸庞映得绯红,他的额头渗出汗来,顺着削瘦的下颌滑落。

“过完年...”段轻言的声音轻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等过完年再走罢。”

“好!好!”陈管家松了口气。

段公馆这个年过得几乎没有年味,段家经此变故,谁也没敢在门面上挂上颜色鲜艳的东西,往年放的鞭炮今年也没再放了,直至大年三十,仍是死气沉沉一片。

只有偏楼后院里,放起了烟火,全公馆上下未回家的仆役都跑偏楼看烟火去了。段轻言本无家,逢年过节仆人楼常要空一半,去年没回家的今年就会回,只有他永永远远,停留在了这里。

李姐在时,会带他出门到大街上去找些烟火气息,李姐走后,他便独自待在房间,直到沈素心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