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3 / 4)

玉梨打了个呵欠,她今日有些累,从得知谢尧要来时就开始忙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歇息过。

谢尧见了,不多留,起身要走。

玉梨想把奶黄包给他,他说,“放着吧。早些睡。”

他走了,玉梨没精神多想,不一会儿喜云来了,帮着她洗了澡,她躺上床不久就睡熟了。

有轻纱般的月光透过窗纸落进屋里,房中并非漆黑,一片寂静中,门扇忽然推开了。

脚步无声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是去而复返的谢尧。

他走进屋里,穿过屏风,来到了玉梨的卧房,房中陈设简单,在暗淡月光中只看得清有一支碧绿的槐枝。

房中除了一张精致笼罩床帐的床铺,连坐的地方也没有,地上铺了地毯,走路也无声。

谢尧朝床走去,月光透过窗棂,月光一道道划过他的鞋面。

他停在了床边,弯身屈膝坐在了地上,他膝盖曲起,双手搁在膝上,月光照见了他的半边下颌。

床上的人连影子也看不见,只有凝神细听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但今晚谢尧的呼吸声却比往常重了许多,她的呼吸声只能听得断断续续的。

谢尧闭上眼,将她的面容描摹出来,细致到她眉尾的弧度,嘴唇的红是哪种红,她耳边很淡的一颗痣,还有她放在薄被外的手腕,淡青色血管的走向,那一颗小痣的位置。

他想在脑中描绘更多,忽然有淡淡奶香扑鼻,脑中浮现出两年前所见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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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谢尧被松鹤背着逃出京城,一路被谢家和太子的人追杀,暗卫渐少,松鹤也在路上受了伤。

几日后,松鹤不得已把他放在不知名的地方。

说不出话,完全无法动弹,眼睑粘连,睁不开,眼前全是黑暗,只脸上和脖子上灼烧入骨髓般的疼痛未曾消失,提醒他他还活着。

他听得见有人路过他,他们要么嫌弃,要么害怕,更有孩童对他投掷石子。

他感觉得到白天黑夜,大约过了三天,在一个寒冷的清晨,有个人停步在他面前。

她叹了口气,似是又嫌弃他,他习惯了,只想她快滚。

她却开口说话,问他:“能走吗?”

她想赶他走,他想杀了她,但没有力气。

微凉的手触上他的头发,有暖暖的奶香气息而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缩回了手。

静了一会儿,但他听见她的呼吸就在近前。

她又叹了口气,把他拖进了某个屋子,很暖很香,然后有水杯送到他嘴边,他几乎濒死,已经感觉不到渴和饿,因中毒而落到这个地步,他拒绝一切东西入口。

然后是软热的香甜的东西,跟她身上的味道一样,他试着张嘴,但嘴唇因腐蚀的伤黏住了,根本张不开,她笑了笑,“还以为你真的不饿呢。”

她的声音好听极了,过了一会儿,她拿了温水来,用软布沾了水,化开了他嘴上的粘连,又擦了擦他的脸。

听见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就知道他很难看,吓到她了,她却问:“疼不疼啊?”

他无法说话,她以为他是哑巴,自言自语道:“我这不是废话吗。”

她去忙了,他听得见她售卖早点的声音,也听见有人关心她收留了个濒死的流浪汉,她只笑笑说“总不能看着他死吧。”

她很忙碌,有空就喂他吃东西喝水。

傍晚她要关门了,让他留在屋里,说她明天再来。

有了遮风的房屋,他没那么冷了,吃饱喝足,也活了过来。

第二天她带了个大夫来看他,开了些治疗外伤的药,她用手指给他擦,一边擦还一边用嘴吹。

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