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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端在靠外的位置坐下。

欧老夫人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地把她端量了一遍,叹口气,轻声问:“才一个多月没见,怎么又瘦了?”

上回见面是在海湾蓝栖,财经峰会结束后的晚宴上,那晚裴宁端没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事后欧老夫人还派秘书来问了两嘴,怕她是身体哪儿不舒服才早退。

毕竟她母亲裴沛玟两年前才离世,这个年纪的老人家对生死之事总有些敏感的。

裴宁端:“最近天热,不太吃得下。”

要是安娜在,听见这句话一定会假笑。

天不热的时候也没见她吃多少。

在场的其余人见二人要聊长晚辈之间的家里话,个个很有眼色,陆续找理由离开。

没多久,偏厅空静下来,欧老夫人关切几句后问起裴宁端外婆的近况。

裴宁端告诉她老裴总老毛病犯了去医院做检查,大概要休养半个月。

“到底是老了……”

欧老夫人听完,苍老的眉目间多出些抑色,又问:“你妈妈忌日,去看过她了吗?”

约莫是裴宁端冷漠无情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熟悉她的人这两天见着她都会问上这么一句。

“去过。”

裴宁端如常,问一句答一句,不说废话,但也不算没礼貌。

然而她的话越少,欧老夫人便越心疼。

眼瞧着老人家越说越伤心,裴宁端眉心蹙起。

好在这时老夫人的曾孙女来了,十岁的小姑娘可可爱爱,喊着祖母一阵旋风似的小跑过来,清脆的笑声一下子将忧郁的气氛冲了个干干净净。

当天的宴会在傍晚结束,安娜准时将车停在欧家园门外。

临别之际,欧老夫人单独将裴宁端留了一个多钟头,待裴宁端出来,天都快黑了。

上车后,安娜问有没有别的行程要安排,裴宁端让她把一周后的周末空出来。

新董事入职,银映要举办欢迎会。

这种场合裴宁端原本是从不参加的,但这位新来的董事会成员比较特殊——裴清默。

裴宁端周围许许多多的人都觉得她要生性凉薄,包括欧老夫人,独独裴清默是个例外。

时隔多年默姨再回裴氏,完全值得裴宁端亲自出面给她这个排场。

“裴总。”前头开车的安娜开口。

裴宁端翻着书刊问什么事。

安娜瞅了眼后视镜,看她心情似乎还行,掂量着道:“今天您不在公司,裴知小姐问起过您,还有池小姐。”

“问什么了?”裴宁端反应平静。

“问池小姐是不是陪在您身边。”安娜解释,“我告诉她池小姐这段时间在外地出差,她似乎不太信。”

裴知这小孩其实很机灵,就是被家里宠得有点任性贪玩儿。

之前她过生日,在酒吧和一众猪朋狗友喝得烂醉差点出事儿,还是下班路过附近的裴宁端接到沈甯的电话就近把她捞出来的。

有了那次的教训裴知被迫安分了不少,裴家的女人脑袋瓜子都好使,再在裴宁端身边高强度干了一个多月的苦差事,才算彻底改掉她三分钟热度的毛病。

但裴知的注意力貌似有点歪,不仅没把目光放在如何将裴氏做大做强更创辉煌上,反而屁股一歪,狗仔似的打探起了裴宁端的“风流韵事”。

安娜握着方向盘,较为含蓄地说:“她可能对池小姐的真实身份有点儿好奇。”

膝上摊开的书翻过去一页,裴宁端不咸不淡道:“明天带她去了解下北湾的项目。”

言下之意:闲着没事就多去找点班上。

安娜收回视线,噗嗤笑开:“好。”-